“不许走!”
“你请我吃饭啊,不许走!死开。再拦我,打晕你。”她爬起来往扶栏走去,准备跳海了。
夜辰一惊,赶忙过去抱住她,“你疯了!”
“你阴魂不散呐,放开!”她踢着腿挣扎。
“跳下去会死的。”
阳台离海面有50米的高度,跳下去和跳在水泥地上没区别。他哪里知道,这对妖娆根本不是什么事。
“你好烦啊!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个阮红叶已经够缠人了,现在又来一个更缠人的。
“你要走,我可以送你,犯不着做这么危险的事!”
妖娆以为自己听错了,“啊?这么好心?”
他瞪了她一眼,“错,不是好心,是你跳下去死了的话,船上的人都会有麻烦!跟我去找管家,他可以开快艇送你上岸。”
“真要送我?”她表示怀疑。
“你要是不想我送,我可以打电话报警,让巡逻艇送你上岸……”
“别,千万别!呵呵,这是你的船,自然听你的。”
巡逻艇送,那就是进牢房了。
“那就乖乖跟我下去!别想着逃跑。”
“不会,不会了!”有人送自然最好了,她也不是很愿意再下海一次。
刚走两步,夜辰的额头突然一疼,晃了一下身体跪在了地上,眼也有些发黑。
见他突然跪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模样,妖娆忙扶起他,“怎么了?”
他站都站不稳,摇摇欲坠。
“没……没事!”
“你看上去都快昏倒了。”他脸色比刚才还差。
“老毛病!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身体孱弱,头疼脑热是常有的事,只是最近发病的频率越来越密集了,几乎掏空了他的身体,或许真像那些医生说的,他活不过23岁。他从不为此怨天尤人,如果命里注定他会英年早逝,那么谁也改变不了。
头疼越来越厉害了,仿佛脑里有人在用榔头敲打,他很不得能用脑袋去撞墙。
他撑不住了,倒了下去。
“喂喂……醒醒!”
他微睁着眼看向妖娆,苦笑不已,她说的对,他真的很弱,视线里她带着口罩的脸越来越模糊,像是隔着一块有雾气的玻璃,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醒醒啊,你这么倒在地上我很难做的。”
“管家叫陈华,女佣都知道他,你找到他后就说是我让他送你的……”
“别睡,醒醒。”
她的轮廓依旧模糊,但声音异常的温暖,渐渐地与一年多以前救过他的女人重叠。
如果这一辈子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有寻到她。
“告诉我你是谁……又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声音太轻,妖娆听不清楚。他已经晕了过去。
“你小子不会是骗我吧?醒醒?”她拍了拍他的脸。
夜辰是真的失去意识了,就算她打肿了他的脸,他也醒不过来。
妖娆的表情扭曲了三分,“说你弱你还真是弱得可以……”突然发现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不是吧,要挂了?
她脑门一坨黑线,俯下身听了听他的呼吸,气若游丝的状态,眼神一凛,用手探向他的脉搏。
这家伙的身体差得离谱,一身的病,心肝脾肺肾没有一个是好的,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咦?这场景怎么有点熟悉?
她掰过他的脸,仔细看了看。突然就想起来了!
“是你!”
她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溜出去玩,爬墙落下的时候踩到了一个帅哥,生生将他踩晕了,那帅哥的脸和他一模一样。
竟然这么巧,又遇到了。
“说你运气是好呢,还是不好?”
身体差肯定是运气不好,但偏偏遇到了她两次,这运气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看你长得帅,船上的甜点也好吃,再救你一回吧。”
她解开一直缠绕在左手的绷带,夜家的宗主天生就有一种能力,就是她们的左手,能见血封喉的杀人,也能救人。
夜辰的脸早已苍白如纸,意识在黑暗里沉浮,又冷又痛苦,仿佛整个身体都被一座巨大的冰山压着。在他痛苦得即将撑不下去时,一股无法言喻的温暖包围了他,温暖带着强劲的生命力击碎压了在他身上的冰山,像茧一样的将他包裹起来,冻结四肢百骸的寒冷被融化,疼痛被驱散,身体轻快地像是能飞起来。
“醒了?”
他狭窄的视线轮廓里被妖娆戴口罩的脸占满了。他一惊,瞬间睁大了眼睛,她竟然还在。
“醒了就说句话,傻呆呆地看着我干什么?”
“你……没走?”
“走了怎么救你?”
他刚醒,说话有些不利索,蠕蠕嘴唇,“你……救了我?”
“嗯,第二回 了,你说吧,打算怎么谢我。”
他皱了皱眉心,“第二回 ?”
“第一次在十一区,第二次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