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便是寒食节了,每一年的寒食节都有外国的来使带着各国的风情人物过来拜祭。到时候多的好东西给你玩闹呢,还不开心呀。那行,回头我告诉陛下,说你身子不利索,今年的寒食节你就不能参加了。”
“别呀。”自从被大夫诊断出有身孕之后,许皖年就将易无鸢仔仔细细的保护起来,恨不得将她藏的密不透风。可把易无鸢憋坏了,这回听的于绯诗说起寒食节,心中稍稍有些开怀。
又听于绯诗不让她去,哪里能答应,
“嫂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都快闷死了。”
“那你还喝不喝酒?”被她眼前的神色逗的发乐了,于绯诗揪着话题,问着她。
“不喝了。”易无鸢败下阵来。趴到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盯着于绯诗看,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嚯的又坐起身,
“嫂子,今年的寒食宴是你主持的么?照我皇兄如此宠你,今年的寒食宴,该你主持才是。”
“别瞎说,当然是皇后娘娘主持了。”其实易无鸢的话,不无道理。易无风有意提拔许家跟于绯诗,将寒食宴交给于绯诗主持,也不是什么怪事。
不过,于绯诗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又是与易无鸢聊了一会儿后,于绯诗借机将易无鸢打发下去。转头,就回了芳华宫。
眼下易无风正将于绯诗宠在兴头上,晚上自然而然的驾临了芳华宫。如往常一般迎接着易无风的圣驾,于绯诗安静的等着易无风开口。
没有让于绯诗失望,用过晚膳后,易无风在于绯诗下棋的时候,似是无意的出声询问一句,
“寒食宴一事,爱妃可有何看法。”
“此等大事,陛下做主就是。”等的就是这一刻,于绯诗静心的落下手中的白子,滴水不漏的回着易无风。
可没有让于绯诗如此糊弄过去,易无风接着再开口,
“如果,朕要让爱妃去主持寒食宴呢?”没有再跟于绯诗兜着弯子下去,易无风停下下棋的手,看着于绯诗,问。
于绯诗的神色也是微微一怔,而后,从榻上下来,跪到易无风跟前,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为何?”没有想到于绯诗会有此举,易无风挑了挑眉梢,看着于绯诗,
“主持寒食宴,这可是后宫多少妃子求都求不来的荣耀,你竟然会拒绝?”
不理会着易无风口中的质疑还有不解,于绯诗荣辱不惊的回答,
“回陛下,如果陛下真的想把臣妾养成您手中期望的那颗棋子话,就比让臣妾主持寒食宴。”
“此话怎讲。”自觉于绯诗此话说的有些过重,易无风不以为然,眉头皱了皱。看着于绯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陛下如此大张旗鼓的提拔许家子弟,又如此宠信臣妾。如今臣妾已然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实在不宜再出这风头。”没有觉得自己的顾虑有何不妥,也不隐瞒着易无风,于绯诗仔细分析起自己的形势。
“爱妃想的倒是挺远。”认真思索过于绯诗的话,易无风的眸色暗下几分,
“还是说,爱妃害怕了?”
轻吟出口的话语中,带着微薄的挑衅。于绯诗回望着易无风的挑衅,只是在嘴角扯开道清浅的笑弧,不轻不重的答,
“确实,生死攸关的事情,谁能不怕。臣妾只是凡人,也想好好的活着。”
“哈哈哈哈!”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真实又不做作。易无风心中因于绯诗的反驳跟拒绝撩起的那把火,在笑声中已然消散。深深看过于绯诗几眼后,启了启唇,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就让皇后来吧。”
“谢皇上。”总算劝下了易无风的心思,于绯诗心上微微一松。正要起身,易无风已经下榻走到自己跟前来,一把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
免不得又是一出春情暖意。
比不得芳华宫的夜夜笙歌,昭元宫冷寂凄清不少。皇后在落寞中费心的谋算中,却在接到主持寒食宴圣旨的那一刻,心中露出一丝期待,跟欣喜。
原来,易无风心中还是有她的。
寒食节乃是盛大的节日,而乾元朝素来更为重视寒食宴。因为每年的寒食宴,都会有各国的来使代表着各国的君主前来朝贺。所以,能够主持寒食宴的嫔妃,势必是皇帝最为倚仗的嫔妃。
尽管她做不成易无风心中最心爱的人,但是她还是成了易无风最为倚仗的人。这个认知,成了皇后心底最后的一丝安慰。
欢喜着,就要准备寒食宴的事宜。却听得宫门口的宫人高喊一声,
“香妃娘娘驾到!”
促狭的凤眸默然的敛过一丝疑惑,皇后收起所有的心思,等着香妃的到来。随着宫人的话落,香妃窈窕的身子,缓慢踱步进来。走到皇后的榻前,盈盈屈身拜下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妹妹不必多礼。”端着贤淑得体的仪态,皇后示意香妃起身。
“多谢皇后娘娘。”欠了欠身回复着谢礼,香妃方敢起身。由身边的宫女搀扶着到一旁落座后的第一句话,无非就是恭喜中皇后,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得以主持寒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