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不是什么普通的伤。
楚锦瞳孔微缩,怪不得一进到这个屋子,她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不得不说,这人意志力真的很强大。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一声不吭,而且,刚刚还出手救了她。
不过,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宋时钦就着凳子坐下,沉声开口,“这些伤普通的军医治不了,麻烦你了。”声音,和往常无异,就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楚锦起身,也没问他这伤势的由来,径直走到他身后站住,然后打开医药箱,带上橡胶手套,从口袋里掏出金针,封住了他身上的各大穴位,顺利的止了血。
“可能会有些痛,你忍着点。”她轻声开口。
“嗯。”宋时钦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音节。
伤口太大了,光靠金针止血是没用的,楚锦从医药箱中拿出消炎药洒在他的伤口上,旋即又拿出针线,将这些伤口缝合起来。
一针一线,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动作也是利落至极的。
没有打麻药,也没有使用任何止痛的药物,针线钻过皮肉间,宋时钦愣是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这种钻心蚀骨的疼痛使得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倒是个真汉子。
在缝合伤口期间,楚锦看到,这人的右肩胛骨区域,纹了一朵黑色的曼珠沙华。
似是盛开在地狱的彼岸。
染着死亡的气息。
神秘却也危险,仿佛随时能将人吞噬。
那种熟悉的怪异感更加强烈了,楚锦看着那朵曼珠沙华,连手中缝针的动作都僵住了。
“阿紫,”楚锦用意识跟紫雷空间的阿紫沟通着。
“嗯?”阿紫从平板电脑上回过神来,“锦哥怎么了?”
楚锦微微蹙眉,接着道,“帮我查一下,宋时钦还是宋时钦吗?”
阿紫满脸问号。
“锦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语落,又道,“宋时钦不是宋时钦还能是谁?”
楚锦敛眉,掩藏住了眸中情绪,“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宋时钦好像不是以前的宋时钦了。”
见她神色认真,阿紫扔掉手中的瓜子,闭上双眼,“我查一下。”
“好。”
正是时,宋时钦微皱眉头,轻轻的‘嘶’了声,偏过头看向楚锦,“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楚锦猛地回过神来,发现针正穿在皮肉间,一直没动,她不动声色的将针穿过来,轻声道,“没问题,我只是突然想到一种药,你这个箱子里没有。”
宋时钦侧过头,语调平缓的道,“什么药?我让人送过来。”
“不用了,”楚锦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神色自然的道,“我已经找到新的药物代替了。”
宋时钦不疑有他,“嗯”了声之后,便没有在说话。
正是时,紫雷空间的阿紫缓缓睁开双眼。
楚锦一边缝着针一边道,“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阿紫摇摇头,“锦哥,应该是你多疑了,宋时钦还是以前的那个宋时钦,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确定。”楚锦微微挑眉。
挑眉间不经意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疼得宋时钦微皱剑眉,却也没多说些什么。
“我确定。”阿紫郑重的点头,“锦哥,肯定是你多疑了,你想想,宋时钦可是天道的儿子,是受到天道的庇佑的,无论是谁,都骗不过天道的眼睛。”
对啊。
这么一说,楚锦也就释然了,她怎么把这个事情忘记了?这个宋时钦是天道的儿子,谁的胆子有天那么大,敢冒充天道的儿子?
所以,宋时钦还是宋时钦。
只是,她以前从未认识到过真正的宋时钦而已,说不定,现在的宋时钦也不是真正的宋时钦。
他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
阿紫接着道,“锦哥,其实你多跟宋时钦接触接触也蛮好的。”找不到还魂草,阿紫只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宋时钦身上了。
希望他可以给楚锦带来希望。
楚锦自然是知道阿紫的意思。
但是,让她抱有某种目的性的去接近某人,她真的做不到,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愿和宋时钦有过多的纠缠。
可偏偏,造化弄人。
他成了自己军训教官。
有些事情,她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
见楚锦不在说话,阿紫也不再说话,拿起瓜子嘎嘣噶嘎嘣的磕着,手里还抱着平板电脑,小日子过得非常悠哉,他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楚锦仍旧在缝合着伤口,从头到尾宋时钦都非常配合,没有乱动一下。
不多时,他的背部就出现了十几条纵横交错类似蜈蚣样的伤痕,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这么看上去,还是有点触目惊心,头皮发麻的感觉。
楚锦眉眼如常,不慌不忙的拔掉他身上金针,然后将金针收在口袋中。
最后,又在药箱中拿出一瓶红色的药水,涂抹在那些已经缝合好的伤口上。
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水,宋时钦只觉得,背上冰冰凉凉,清清爽爽的,周身的疼痛如同潮水般的褪去,就好像,刚刚那些撕心裂肺的痛都只是个幻觉一样。
做好这些,楚锦取掉手上橡胶手套,顺手将边上衬衫拿过来,披在宋时钦的背部。
须臾,她走到桌边,拿起一支钢笔和一张纸,一边低眸写字,一边缓缓开口,“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段时间,吃食方面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