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的脸都绿了。他飞快的对着李伯打着手势,示意他先撤,同时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我这里撒野?”
“公子别跟他废话。”
跟着陆铭跳下来的楚玉两三下就擒住了准备偷偷溜走的李伯,他年纪不大,力气倒是不小,拎着李伯的衣领子就跟拎了只小鸡仔似的,提着他上前,一把就把他摔在了地上。
还没等李伯挣扎着爬起来,楚玉抬起脚,一脚踩了上去,对着他惊恐地面容嬉笑道:“二选一什么的多费劲啊,我看呐,干脆两个人的舌头都割了了事。”话落就掏出一个精致的匕首,弯下身,对着李伯的嘴巴比划了一下,就准备动手。
“别----别----”
李伯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求饶,“小公子饶命,小公子饶命啊----”
“饶了你?”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楚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们说要割了我哥哥舌头的时候,可没想着要饶了他,你们骂我家公子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可没有想着口下留情。”
听到这话,周岩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之前在茶楼坏他好事的人就是这个人的弟弟,这些人是一伙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周岩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这个仇,他记下了!
周岩嘴里说着饶命,却试图趁着陆铭和楚玉的注意力都在李伯身上时,身子一转,拔腿就往院子外跑去。
“周岩你个叛徒----”李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眼看着周岩的手抓住了院门,就要拉开跑出去,陆铭唇角一勾,手指翻转间,一个金色的匕首现出,如流星一般划破空气,笔直的朝着他的手飞射过去。
“啊----”
只听到尖刀入骨的声音,周岩的手被紧紧的钉在了门上,顿时,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顺着他的手腕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听着像是阎王的催命声。
周岩吓得双腿发软,想叫都叫不出来,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脖子处一片冰凉,他颤抖着扭过头,正对上陆铭那一双淡漠的眼眸,偏生那人面上还带着风轻云淡的笑容,一字一顿道:“同伙还在里面呢,你要去哪里?”
“我……我……”
周岩双腿发软,若不是手被钉在门上,一动就钻心的疼,他早就倒在了地上,如今站在原地不敢动,也是被对方狠辣的行事风格给震慑到了。
“说话!”陆铭声音一厉。
他那里吓得抖个不停,陆铭却等不及了,手指微微一用力,匕首刺破了皮,一丝血珠顺着他的脖子处流了下来,吓得周岩又是狠狠一颤。
到了此时,他确定了,但凡他有任何不配合之处,对方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得到这个认知,周岩哪里还敢再拿乔,喘息着交代道:“公子饶命啊,我……我就是一卖画的,就在西街勾子桥旁边不远处,我经常在那里摆摊的,你去哪里一问就知道,前些日子,李伯找上门来,说只要我在街头散布宁家的流言,就会给我一大笔银子,我……我就是被鬼迷了心窍……公子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家七十岁的老母亲还指望着我养家糊口呢……”
“李伯?”
陆铭挑了挑眉,侧过头,看向了被楚玉牵制住的人。
李伯满身狼狈,此刻正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周岩,见他看了过来,他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周岩你个畜生!分明是你前几天找我说有个好差事要跟我一起做,让我与你一同散布流言,一次给我二两银子,怎么今日你就反咬一口了,公子……”李伯喊道:“你千万不要听信这个小人的话,小老我真的对此事毫不知情,也怪我被猪油蒙了心,才相信了畜生的话……”
这两个人明明是一伙的,说出来的话却大相径庭,楚玉听蒙了,看看发着狠的李伯,再看看那边龇牙咧嘴的周岩,不知道该相信哪个。
“公子,他们哪个说的是真的?”楚玉询问道。
“都在说谎。”
陆铭慢条斯理的把玩着金色的匕首,淡声道:“宁家是什么地位,宁城又是什么身份?你当真相信会有人为了蝇头小利公然与之对抗?扣上的还是欺君之罪这顶大帽?”
“不太信。”楚玉咬着唇,“那怎么办啊公子?”
“暂且关押起来。”陆铭微微侧头,将周岩眼中的决绝看在眼中,唇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意有所指道:“我倒要看看,为他卖命的人,结局会如何。”
等陆铭回到宁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远远的就看见一抹俏丽的剪影印在窗纸上,她又是坐在床边看书了,陆铭寻了下人,低声询问了一番,得知宁檬下午就回来了,晚上也如往常一般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只蟹黄包,才放心了下来,先去洗漱了一番,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宁檬看似坐在床上看书,其实是在心不在焉的玩手机,耳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赶紧收起手机,做出认真看书的模样,一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床前,才放下书册,看了过去,“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