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鲜美,而且在河里尽情的抓,她怎会轻易打消这个念头,连着几日尝不到肉味,胃里的馋虫早就蠢蠢欲动了。
“我就在水浅的地方摸鱼,保证不会出事。” 江茉相信自己能说服小妹,半大的孩子还能忽悠不住?见小丫头不做声,便继续引诱道:“河边凉快,咱们去吹吹风,那有成片的野花,随便你采。”
小江岚如此便心动了,刺眼的阳光映得她眯起眼:“那你不准下水,否则我就告诉阿娘。”
“好好好,都听你的。”她挽起小妹的手,脚步轻盈的往河边去,心下已计划好待会儿要逮两条,一条红烧,一条清蒸。
设想往往是美好的,而现实多半是残酷的,江茉赤脚踩在软绵绵的河床上,拼命的往水里盯,瞪得眼睛直发酸,好不容易看见一尾鱼影,双手噗通一声掐进水里,除了溅起一片水花,一无所获。
灼人的阳光晒得她脸颊微红,像涂了胭脂一般娇俏,眼波流转间浮动着河水的倒影。
江岚在草丛里寻了些五颜六色的野花,采了一大束捧在怀里,站在远处冲她招手喊:“阿姐,咱们该回家了。”
深受打击的江茉略有些颓然的跟在蹦蹦跳跳的妹妹身后,鲜明的对比之下,她像极了霜打的茄子,软囊,干皱,生无所恋,以往神采奕奕的双眼蒙上一层灰沉之色。
三日不吃肉,浑身都难受,她像软绵绵的一滩烂泥,全靠小江岚扯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如同灌铅似的挪到家门前。
“婶子,我这条命都是江大叔救回来的,我欠您的,欠茉儿的,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报答你们。”
江茉瞬时拽住小妹,退了两步用门板遮住两人身影,抬起手在唇边比划“嘘”的动作,她眉头微蹙,院里又传来周氏的声音:“你快走,别再来我们家了。”
“我会对茉儿好的,将来与她一同孝敬您。”
两句话便足以肯定是林致丞,江茉抿得双唇泛白,清透的眸子里浮起疏离的凉意,她忍下翻涌而上的厌恶,牵起唇角露出一抹讥笑。
院里脚步声凌乱,似周氏在焦急的踱步,接下来便是她略慌张的撵人:“快走,你们林家定了江雨青,别来打我女儿的主意。”
林致丞哪肯如此轻易放弃,死皮赖脸的不肯走,使出浑身解数央求道:“那江雨青是江老太太非要塞进来的,起初我们不答应,但老太太不依不饶的闹,到处宣扬林家忘恩负义,我们林家在城里算有头有脸的门户,我爹娘没法子,只能应允下来,您想想若是林家早有意,为何要等到今时今日再说明?实在是被逼的没法子,委屈茉儿妹妹了。”
周氏停了脚步,神情已不似起初那般坚定,将信将疑的问:“那让茉儿做妾又是怎么回事?”
一看有戏,林致丞眼里的笑意愈发明晰,忙低下头叹气道:“是晚辈糊涂,我本想让茉儿妹妹先进林家的门,名分上委屈些,其余用度一应按正室的规矩来,来日若是生下一男半女,便抬为平妻,绝不叫她再受半点委屈,不曾想茉儿妹妹会如此决绝,竟赶走媒婆要退婚。”
听他这番话,江茉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牵着小江岚的手就进了门,她约莫周氏会心软,再不戳穿林家少爷的虚伪,结亲一事又要卷土重来。
“阿娘。”小江岚雀跃地像只小鸟般扑向周氏,满怀的野花洒在石桌上,兴致高昂道:“阿姐领我去河边cǎi_huā了。”
周氏的脸色稍有尴尬,视线在江茉和林致丞之间来回游移,最终躲闪着看向小女儿斥道:“你阿姐不懂水性,定是你缠着她非要去的。”
“茉儿妹妹不懂水性?”林致丞正苦愁没机会搭话,顺着周氏的话看向江茉,朝她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