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公子,你与其这般寻衅滋事,还不如好好回去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过活。你不用这般看着我,我对你并无任何亏欠,难道是我逼着你娘跟别人私通生下你的吗?是我把你们赶出黎府的吗?你落得如此下场,如何能怪得着我?”
长安一字一句皆是清晰入耳,旁观众人又是一阵小声议论,那声音虽小,却如万箭穿心一般齐齐刺入黎文杭的心口,血淋淋地疼,可此时的他偏偏口不能言,身子亦是疼得动弹不得,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长安深深看了一眼黎文杭,无意跟他纠缠,正欲转身离去,却看得两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人群中。
此二人正是凤颢启和钟离修谨,长安心中不由有些惊讶,这二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只听得凤颢启对身后他的随从道:“你去把黎公子送回去。”说着又是看向一旁已经看呆了的那位李公子的侍从,沉声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没看到你家公子都伤成那样儿了吗?还不快带他找大夫医治去。”
那侍从才大梦初醒一般,扶着自己那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主子走出了人群。
凤颢启这才看向长安和凤疏谌,笑着道:“没想到吃一顿饭,还能看到这么一出戏,走吧,正好我们的菜还没上齐呢,一起喝一杯。”
说着也不等他们二人回答,推着凤疏谌就往前走。长安无奈,只得跟上,转头却看到钟离修谨正面色深沉地看着自己,眼神怪异,长安不禁问道:“怎么了?”
钟离修谨沉默了片刻之后却是转身就走,像是负气一般,看得长安一阵莫名其妙。
看着他们几人相继离开,旁观的百姓也是迅速散去,口中却仍是意犹未尽地议论着这黎家的是是非非,心中还暗自回味着初见长安时的惊艳,却道这黎丞相丢了一个非亲生的儿子,却回来了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儿,倒也福祸相抵了……
这厢,凤颢启已经领着长安和凤疏谌进了酒楼的雅间,坐下之后,先给长安倒了一杯酒,含笑道:“我跟八王爷两个人刚刚还去瑞王府找你们来着,没想你们不在,我们就一起出来喝杯酒,没成想,却正好看到你们,你说这巧不巧?”
长安心中还记挂着那展子瑜的事情,不欲在这里多呆,只想着尽快脱身,于是道:“酒就不喝了,我等会儿还有事……”
“什么事?”坐在一旁的钟离修谨沉声问道,刚刚缓和的面色却又沉了下去。
长安抬眸看着钟离修谨,眼神中带着询问,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吗?为什么从刚刚到现在他跟自己说话的语气都是不阴不阳的?
就在此时,店中小厮前来上菜,凤颢启见长安不吭声,便又是问道:“对啊,你们究竟有什么事儿?说来听听呗,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忙。”
长安这才淡淡收回目光,随口应道:“我要去一趟流墨斋,问那东家一些事情。”
谁知长安的话音刚落,那正在上菜的小厮蓦地抬头看着长安道:“这位小姐要见那展公子?他此时正在本店的另一雅间中……”
长安闻言心道:可真是够凑巧的。便是开口问道:“他是一个人吗?”
“不是,展老爷和展夫人都在,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姐,小的不曾见过。”那小厮恭敬地应着长安的话。
长安心想他口中这位年轻的小姐应该就是雪儿说的那个女子了,这么想着,她倾身凑到凤疏谌的耳边小声道:“你身上有银子吗?”
凤疏谌会意,立刻取出一锭银子递到长安的手中。
然而这一幕落在钟离修谨,却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长安竟这般亲近凤疏谌了,除了古映雪,她还跟谁这般亲密过了?心中一阵酸涩,钟离修谨执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心中的酸意却是更盛了几分。
然而,此时的长安哪里能注意到这些,却见她把银子放在桌上,抬眸看着那小厮道:“你听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吗?”
那小厮看着长安面前的那锭银子,悄悄咽了口水,随即开口道:“小的只是在上菜的时候听到了那么一两句,听展老爷和展夫人话里的意思,似乎想要撮合展公子和那位小姐,好像展公子和那小姐还是青梅竹马来着。”
“那展公子是什么意思?”长安接着问道。
那小厮闻言诧异,这位小姐问这些做什么?难道她对那展公子有意?可是不对啊,她看起来明明是跟瑞王世子……
但是这些他可管不着,又是看了一眼那锭银子,小厮道:“展公子没怎么说话,不过看样子……不像是不高兴。”
也就是说展子瑜默认了他父母这样的安排?长安心中顿时气恼,亏得雪儿还为他绣鸳鸯,他哪里配得上?!
见长安面色不善,那小厮不由小声问道:“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长安抬手把那银子掷进那小厮的怀中,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这一段话问得凤颢启懵了,看小厮关门离开,连忙开口问道:“怎么着?你看上那什么展公子了?”
“没有。”长安心中暗恼,执起酒杯就欲递到嘴边,却是被凤疏谌伸手拦下,长安看了一眼凤疏谌,倒也没坚持,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凤颢启见状面上一笑,正欲打趣,却想到一旁的钟离修谨,便是一转口认真道:“对了,我刚刚去找你,其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尽早不是进宫给父皇请安吗?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