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霄一再确认自己的触感是否真实,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举止有些怪异。
林舒曼身体有恙,再加上悲伤过度,一直睡得并不踏实。此刻靳霄的下颌贴在她的额头上,也就导致柔软的躯体覆盖住了林舒曼的脸庞。
浅淡的桂花香气萦绕在林舒曼的周身,她艰难地睁开眼,正看见……女子修长纤细的颈子,不需费力,便能向下延伸,看到那白如脂玉的……山峰。
林舒曼本能地伸手一推,差点把靳霄从床上推下去。
林舒曼骤然起身,却发觉天晕地旋,又重重摔回了床上。正被推得一肚子火的靳霄见她这副模样,一下子便没了脾气,又一次凑上前:“感觉很难受么?我去叫太医。”
及至此时,林舒曼才看清眼前人是靳霄,喉结艰涩地滑动了一下,“是你啊……”
靳霄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还能是谁?你的床上还能有别的女人?”
说完这话,靳霄觉得又有点奇怪,于是不等林舒曼白他,自己住了嘴。
林舒曼见靳霄此刻眼底的乌青与眼白处清晰的血丝,便猜测他熬了一夜没怎么睡。也知道自己昨晚悲恸过度而失态,让他担心了。
想到这,林舒曼惨白而干瘪的唇颤动了一下,强撑着笑意道:“也说不好,你要是不好好努力,本宫床上没准真就莺莺燕燕了。”
靳霄轻轻哂笑:“行,那臣……妾……今儿就好好伺候伺候太子殿下,保证把殿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林舒曼也只他就是嘴上的能耐,头晕得厉害,也便轻笑着闭上了眼,打算再睡一会。
门外却传来小内侍的轻声低唤,毕竟再不起床,早朝就要误了。
靳霄被催得烦躁,便嗔道:“差人去宫里替殿下告假,都病这样子了,上什么早朝?”
小内侍没应声,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在东宫伺候的日子也不短了,知晓太子的秉性,无论病成什么样,哪怕还有一口气,哪怕天上下刀子,都是不可能告假的。
心底还在暗暗为太子妃捏把汗,这般不了解自家夫婿,恐怕是要吃亏的。
果然不出多时,房内便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应该是太子殿下要起床了。
林舒曼强撑着坐起身:“眼瞅着朝试的准备阶段就要结束了,我不能这时候倒下。你帮我更衣,我还是去上朝吧。”
靳霄却不依,欺身将林舒曼环在了床头,两个手臂艰难地支撑着他如今这副身体,还要让自己保持着一副悠然自若的神情。
“盖好被子,好好养病,其他的事情,我来给你处理。”
林舒曼此刻与靳霄鼻息相触,她因为发烧,而气息灼热,近距离触碰到靳霄的肌肤之上,让他不由自主地耳根发红。
可偏偏,却要硬撑着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你去?”林舒曼病恹恹地质疑了一句。
“嗯,我去呀。”靳霄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你是不是换了身体太久了,忘了我是谁了。你还真把我当成你豢养的金丝雀了?”
说到这,靳霄再也忍不了林舒曼的气息撩拨,于是起身,强硬地把林舒曼塞进了被子里,“听我的,我去给你传太医。”
林舒曼仍然在犹豫,“我听闻,你以前,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耽搁早朝的。”
靳霄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
“那如果今天病成我这样的,是你自己呢?你会告假么?”
“不会。”靳霄斩钉截铁。
“那你怎么还给我告假呢?”
靳霄很认真的想了想,回答:“我觉得我需要承受的这一切,都是我作为太子应该的。可是我也有一点私心,我不希望,你也来承受这些本就不合理的一切。”
这一点私心,让一直将家国社稷放在第一位的靳霄有些赧然,可再度思量,他依然觉得,还是想护住曼儿的。
哪怕自己此刻的羽翼已然不那么丰满了。
说罢,靳霄洗漱好换好了衣服,披上了一顶鲜艳的红斗篷,抱着温热的汤婆子,准备出门了。
林舒曼虽然知道,眼前瓷娃娃一般的女子,内核是曾经杀伐决断的太子爷,可以就有些不放心,“你去哪儿?”
“会个重要的人,”靳霄都走到门口了,还是回身来到了床前,在林舒曼额头轻轻印上一枚吻,“放心吧,别看我现在麻雀身量,内里可是苍鹰翱翔天际的,你好好养病,等我回来再亲你。”
林舒曼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之中,立马浮现的是一只矫健的雄鹰,将一只娇小的麻雀按在了枝丫之上,然后……的场景。
一想到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