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张黄色的纸条。
“我师父说,与你们有缘,让我将这两张签文送到你们手里。”他往非明和暮幻手里各塞了一张,“你们自己瞧吧,我师父说了,这两卦不收你们银子!真是便宜你们了!”
说罢,他转身走回了算命的摊位。
暮幻一头雾水,拿着签文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打开。她胆子小,而且那算命的瞎子瞧着实在有些古怪。
碧落上前拿走那张签文,“姑娘还是别看了,这样的算命先生榕州城里头也有几个,都是些坑蒙拐骗的人,说的话尽是些胡乱捏造的。”
非明却是来了兴致,“反正此刻也是无趣,看一看也无妨。若是些不好的话,只当个笑话听听罢了。”
说着,他打开自己手中的那张签文,“渺渺前途事可疑,石中藏玉有谁知……怎么才一句,说得不清不楚的。”
暮幻拿过他的签文仔细瞧了瞧,“石中藏玉……” 她心头一动,“非明哥哥,这意思莫不是在说你是一块‘待人发掘的宝玉’?”
非明嗤笑一声,自嘲道:“我?宝玉?果然这算命瞎子的话信不得,我是什么来历都没搞清楚。”
暮幻板起小脸,“非明哥哥,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非明无奈地轻笑一声,从碧落手里将暮幻那张拿了回来。“看看你的。”他低声念道:“自小生自富贵家……哎,这一句倒是被他猜对了。”
“还有呢,还有呢。”暮幻一听那瞎子竟然说对了自己的出身,忽然生了几分兴致。
非明继续念,“自小生自富贵家,不知人心险浮华。欲谋平安险中求,破镜重圆镜菱花。”
暮幻揪着帕子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第一句我能懂,可是这后面三句是究竟是何深意?平安……险中求?”
非明拧着眉头不说话,将签文上的两句话来来回回又细看了两遍。原只打算将这两张签文当做笑话看罢了,可如今涉及到暮幻平安之事,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将签文攒在手心,拉起暮幻朝算命摊位走,“走,过去问问。”
到了算命瞎子跟前,非明放轻了脚步,没先急着坐下。那瞎子目光呆滞,神色淡然,非明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眼珠子依然一动不动。
“真是个瞎的?”非明道。
“小公子不必试了,老夫的确什么也看不见。”瞎子含笑道。
非明把手收了回去,随手扯过两条板凳,让暮幻同他一起坐下。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太极八卦图,“老头儿,我们从未与你相识,你为何突然送我们签文?你若是信口胡诌哄骗我们,我就掀了你这摊子。”
瞎子含笑,“不过是觉得与公子小姐有缘,并无什么恶意。不过,小公子若真觉得老夫是在胡说八道,又何必过来问呢?”
非明轻哼了声,看了正懵懂的暮幻一眼,问:“你赠她的签文是何意义?险从何来?”
瞎子捋了捋胡子,一副高深的姿态,迟迟不肯开口。
非明急了,伸手去掀八卦图,他才缓缓开口:“这位小姐原是富贵出身,性子纯良,本该一生顺遂无忧的,奈何命中有小人作祟,必有一劫。至于能不能化险为夷,全看小姐自身造化了。”
“呸!”碧落在后头谇了他一声,“你这瞎子怎么尽是乱说话,我家姑娘的命格岂是你这样的瞎子说了算的?等我去禀了庙里住持,让人将你们赶了去!”
暮幻一愣,“劫数?什么劫数?”
瞎子没理会碧落,摇了摇头神秘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非明急了,“别装神弄鬼的,话只说一半当心憋死你。”
瞎子大笑了几声,然后摸摸索索地将地上的八卦图叠好收进囊中,小和尚见状搀扶他起身。
“天机不可泄露啊,老夫言尽于此,剩下的只能由这位小姐日后自己顿悟了。”
说罢,他拄起旁边的拐杖,在小和尚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下山去了。
非明站了起来,恼怒地将小板凳踹翻过去,“什么破瞎子,装神弄鬼的,嘴里没一句准话!”
身为“劫数”的当事人,尚且懵懂的暮幻倒没将瞎子的话放在心上,她微笑劝慰非明:“何必和那个瞎子置气呢?你先前不是又说了,只当一个笑话听听罢了,不必当真的。”
非明斜了她一眼,抱臂冷哼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他讲得那些话,你当真不放在心上?”
“我曾经听我祖母说过,命数这个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若不信他说的,那些事情未必会发生。”暮幻拉了拉非明的衣袖,“而且,你瞧那瞎子奇奇怪怪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吓唬我们年幼呢。”
非明听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方念离从小教育他事在人为,命数这个东西永远都是攒在自己手里的。
再说,若有一天真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还有他在暮幻身边吗?
他面色缓和道:“话虽如此说,不过日后你可得留着个心眼,别人欺负你,你要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