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
他的头发、破衣、血渍,糊的都快看不出人形了,但那修长的身形依然直立,虽然破败,却仿佛透散出一股傲然与雅气。想必原本定是一位清雅公子,却不幸遭了此横祸。
最左边一个简陋的草石榻上瘫坐着一名女孩。她的容貌气质就算是水籴儿第一眼看到她,心跳也顿了一下。那娇美如月的容颜,竟是让人觉得这间阴暗的牢笼都瞬间明朗了起来。
她的双脚上有一截铁链锁,锁上设有禁符,限制了她的行动。娇嫩白皙的皮肤上依稀可见几处细微的伤痕,华美的衣裙上也有些破损和灰渍,应该是被掳时造成的吧。
她的脸上并没有一般犯人的绝望,一双美丽灵动的大眼睛满是担忧的看着对面破破烂烂的男子。
嗯……这便是所谓的兄妹情深吧!
然而男人的惨不忍睹和女孩的楚楚可怜,丝毫没有打动水籴儿那从内到外的冷漠和木然。她走进去,只是将食物和水放在女孩的面前,便转身要离开。
女孩看着她却突然开口:“求你了,把我的脚镣解开,让我给哥哥喂点水,我不会跑的。”说着眼泪就要往下掉。
(想跑,倒也得跑的了啊,这么弱!)
男子一直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几乎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不会是死了吧。真麻烦!
水籴儿走过去,用手穿过那些糊了血的杂乱发丝,探到他的鼻下。还好,尚有微弱的气息。
只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籴儿掀起他面前的一小撮乱毛发,看到他额间有一道白色的光符。
果然,这是三少爷下的尸咒符,中咒之人全身血脉被封,行动受阻,如同一个被打断手脚的废人。
别问水籴儿为什么这么清楚,一眼便看穿玄机。要知道当初三少爷刚学会这招的时候,就是拿水籴儿做的活体试验品。
有一次更是下了符咒便将她扔在练功房内,三天后才解开,害她差点丢了小命。这能不清楚吗?
女孩非常着急:“我哥他没事吧?求你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这阁主可是特别交待过的,牢头也是怕他真的死了,那他这条命也得跟着搭上。反正还有符咒,谅她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于是很麻利的便把镣铐都解开了。
牢头一步跨出牢门,转身便直接把门给关锁上了,还回头不怀好意的对着水籴儿笑道:“既然阁主让你负责,那你便呆在里面,好好地看着吧。若出了差错,小心少爷又收拾你。哼!”说完转身便离开。
嘁……不就是变着法子想让她受点牢狱之苦嘛。
其实这对她来说更好,甚至可以安静下来,不必去面对外面那些人的嘴脸和欺侮。
水籴儿走到墙角坐下,开启了僵尸发呆模式。
该模式可不吃不喝不看不听不动不睡超长待机一整天!任旁边有个娇弱的小女子费力的搬着一个大长个,哭的梨花带雨的,也丝毫影响到不了水籴儿的待机模式!
怜悯她?不可能!水籴儿从来未有怜悯之心。因为就连自己,她都从未怜悯过!
003
三日下来,水籴儿除了白日取吃食,晚上回房睡觉,其他时间基本就在牢内如僵尸发呆。而三位少爷轮番进来对景家哥哥严刑拷问时,顺带打骂她一下。
景家的一位天天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另一位看着受折磨的那位是哭的死去活来,他们也都没心思去好奇这位莫名其妙多出的“牢友”。
都是被折磨的人,谁还会有多余的关心和同情心给别人?
一日早晨,当水籴儿端着热粥刚走进监牢时,便听见里传出一阵打骂声。
牢头:“你以为你们是谁啊?还敢要这要那?”
景家妹妹:“我哥病的很重,求你了,就给我们一点药吧。”
牢头:“滚开,我们才不会把药浪费在你们这些要死的囚犯身上。再吵老子就揍死你!”
景家妹妹:“我哥病的很利害,连水都喝不下了,求你了,再不吃药他真的会撑不下去的!”小姑娘拽着牢头的腿哭的眼睛都肿了。
牢头一怒,抬脚就是一踹,手上的鞭子啪啪往娇弱的小身板上招呼。
小姑娘痛呼,哭喊的更加凄惨了。
“不准动她!”哥哥在一旁艰难的出发沙哑的声音,浑身颤抖着想撑起来保护妹妹。
无奈被禁咒的残破身子加上高烧,根本使不上半点劲。
“啊……烫死老子了!”牢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脑袋上流下一股白色的糊状物,还冒着白烟。
“你找死啊?” 牢头捂着头转而怒瞪着身后的水籴儿。
“手滑了。”水籴儿面色不改,语气冷淡。
“死丫头,看老子不打死你。”他转身,鞭子雨点般落在了水籴儿身上。
水籴儿蹲下,抬起左臂挡着重重挥下的鞭子。不一会,便有血花溅开。
被怒气激红了双眼的牢头下手很重,打在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