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逸越想越是心惊胆战,再不敢耽搁下去,忙运气输入内心护住他心脉,一边雷历风行的下命令:“来人,准备御驾,即刻出宫!”
林贵妃原本一直在旁观望,此时听他一说,立即沉下脸来:“出宫做什么?你忘了之前才答应过我的吗?”
之前展逸为哄她开心,保证说会老实呆在宫中,可是如今非比寻常,孟临卿命悬一线,这里人人束手无措,如果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救他,那就是他师傅宋言,只有带他去找宋言,方才有可能救他。
可是林贵妃没有想到那么多,她知道不能让太子再胡闹下去,作为他的母亲,于情于理都要阻止他的荒唐行为,因此柳眉紧锁,沉着脸道:“谁都不许去。”
太子已替孟临卿披了红色外衣,打横将他抱起。
他这样身材修长的人,躺在他怀中竟毫无违合,长长的衣摆袖口垂下来,几要拂过明镜似的地面,展逸神情决绝,不容反驳:“母妃,我现下必须带他出宫,回来再向您请罪。”
他向前一步,林妃连步珊珊,急走向前抬起右手拦住他的去路,她生得如此美丽温婉,此时神色间带了厉色,漂亮的双眸中竟透出咄人的晶亮光华,直教人不敢逼视:“就算你忘记今天与我说过的话,那么你父皇昨日才说过的你也忘了?你擅自带此人进宫,你父皇没有怪罪已是格外开恩,你还想再为了他抗旨不成?”
展逸皱了皱眉头,林贵妃平时总是由着他顺着他,今天却不知为何格外的坚持,看样子是根本寸步不让。平常也就算了,但这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可以妥协,更何况是关系到孟临卿的?当下再不解释,只道一句:“我知道,但我今天必须走!”便不顾她的阻拦,强行越过她径直离去,身后,林贵妃急唤:“逸儿!”声音添了几分哭腔,她这么一叫,屋子里顿时黑压压跪了一地,没人敢去劝他们,谁都不敢出声。
太子一声令下,就有人备了御驾过来,一队人马急急朝宫门方向绝尘而去。
☆、救治
热闹的大街上,远远的传来急鼓似的马蹄声,人群纷纷惊慌躲闪避让,原来不知是哪位富贵人家的豪华马车急驰而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前方一队侍卫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开路,轰隆隆一路飞奔,骏马嘶鸣,来势凶猛,路人无不是避之不及,等到卷起的尘土渐渐平熄了,犹在后面指指点点的讨论。
车厢里,展逸满面焦急,紧紧盯着怀里的人。
孟临卿伤得太重,紧抿的嘴唇毫无血色,如果不是胸膛微微起伏着,几乎要让人怀疑,他已经……
太子收紧手臂,脸色比之好不到哪里去,只得一径催促着赶车的人快点!再快点!
饶是太子心急如焚,众人将马车赶得风驰电掣,待赶至名剑山庄时也已经入了夜。
展逸抱着孟临卿下来,遣了一名手下去敲门。
那人也知道太子心急,把门拍得震天响,很快里面就传来回应。
“是我!快点开门!”展逸声音急促,浑然不觉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师兄?”随着一声惊呼,大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男子略带惊诧的看着他们。
展逸虽然怀中抱着一人,脚下步子却极快,一边走一边片刻不缓道:“师父在哪?”
那人微怔过后便回过神来,也跟着他加快脚步,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孟临卿的脸上:“这人是……”
“我问你师父在哪?!”展逸猛得回过头来爆喝一声,那目光极冰极寒,简直像丧失理智的困兽,要择人而噬了。
从没有见过师兄如此吓人的模样,那人愣了一下,刚要回答,却被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不许说!”声音刚落,叶小柔便已拦在眼前,堪堪挡住展逸的去路:“你找师父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他看伤?”
孟临卿面色发白,又目紧闭,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任谁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身受伤重,更可能命在旦夕了。
展逸目光一沉,语气森然:“小柔,你退下。”
“我不要!”叶小柔拿起长剑直直指向他,满面杀气。她就是仗着展逸一向宠她,便是做下再多错事也能得到谅解,因此更是毫无顾忌,想也不想道:“我不管他是怎么伤成这样的,今天既然叫我看见了,只能算他倒霉,他非死不可!”
“你敢!”展逸蓦然出声,冷冽如刀的目光森森盯住她。
叶小柔惊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与他对视,这种态度摆明了就是不让道。
时间所剩无多,拖一时便是危险一分,眼看临卿的生命岌岌可危,展逸根本没有时间与她周旋,遂脚下急错,出掌向她掠去!
叶小柔这次真是大惊失色,她从来没有想过师兄竟然会为一个男子向她大打出手,所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掌风切切,挟带劲风向她打来时,这才猛然拧腰意欲躲过,胸口还是挨了一掌,痛呼一声向旁跌去。
“师妹”!被叶小柔这一耽搁,已经有更多的师兄弟向这边赶来,而恰好看到的就是他们一向敬重的师兄将师妹打伤了。大家又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