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躲开,或者说躲不开!
“临卿!”瞪大的眼眸满满的都是震惊与惶恐!全身的血液似已冻结,他想要收回手,然而,来不及了,根本收势不住。只能在最后时刻偏移了一点点方向,但还远远不够!
“嗤”一声,是利器划破衣裳刺入ròu_tǐ的声音,孟临卿闷哼一声,身体被冲撞的踉跄了一步,终于支持不住,口中喷出鲜血,然后在展逸惊痛欲绝的目光中,重重的摔倒下去。
☆、抢救
“临卿!”展逸心胆俱裂,慌忙扑上前去。
他万万也没想到这一剑竟能刺中他,刚才是在气头上,现在心里早已什么怒火都没有了,只剩悔恨交加。而孟临卿此时倒在地上,胸口鲜血泊泊涌出,触目惊心!黏稠的,温热的,无声无息的淌在地上,渐渐浸润他的靴底。
“临卿你醒醒。”展逸又惊又慌,脸色煞白煞白,想将他一把抱进怀里,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巨大的恐慌将他的心紧紧包裹住,他没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简直有种灭顶的绝望。
“你别吓我,快醒醒……”他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孟临卿脸上无一丝血色,已经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几乎要感觉不到了。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展逸面目狰狞,形如颠狂:“传太医,快传太医!”声音骤然从喉咙暴发,凶狠的几乎不像自己的,侍卫们和宫人都被吓得呆住,愣愣的看着他们。
一切发生太快太突然了,林贵妃好不容易才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连忙稳住心神急忙忙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这才有人应声行动,太子将孟临卿打横抱在怀里,一脸的焦虑,失魂落魄。
林贵妃双手扶住他,心有余悸的上下打量:“逸儿,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啊?有没有怎样?”
“没事。”展逸木着脸回答,声音毫无起伏,快步往太子殿走去。
林贵妃被撇在身后,无助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乱如麻,满脸忧色。
孟临卿这次伤的很重,宫里的几位太医都被请来了,忙忙碌碌的内殿中为他止血辽伤。
展逸等在外面,直到此刻才慢慢恢复神智,总算有了点人样。
他曾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那种绝望的痛苦,再不能经历一次,他已不能承受再多。
林贵妃来到他身旁,静静站了许久他都没有发现,直到她开口唤道:“逸儿,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是故意让我担心吗,什么都别想了,先在这边休息一会儿,他会没事的。”
展逸无心思再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想到那人浑身浴血,晕迷不醒的样子就万分悔恨,更何况伤他至此的人居然是自己,心里每时每刻都是煎熬,简直痛不欲生。
林贵妃见劝他无效,只好跟他一起在门外等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愁容满面,眉头始终深锁。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站得脚都麻了,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展逸却突然胆怯了,不敢上前询问,只敛神屏气的站在原地,全身怕冷似的战栗,婉如在等在一个攸关生死的宣判。
“他怎么样了?”还是林贵妃先开口,视线越过他们往里面瞧去。
太医摇摇头,接着无声的叹一口气。
展逸见了,轰然如同晴天霹雳,脑海中一片空白,怔了好一会儿找到自己的声音,凶狠的,极冰极寒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说!”
陆续走出来的几位太医被吼的哆嗦了一下,站站兢兢的回道:“回太子殿下,此人受伤严重,虽然伤口避开了要害,然失血过多,且体内似乎有两种内劲相博,导致血液逆流,经脉受损,臣等……无能为力。”
展逸听了,没有什么反应,平静的有些可怕。
林贵妃想上前拍一拍他的肩膀,最后心惊的收回手,她发现展逸刻意伪装的坚强太过脆弱,只怕这一掌拍下去,他就会彻底崩溃。
接着,展逸用力拨开众人,发疯一般向里面冲去,短短的路觉得走得好远好久。
孟临卿静静躺在他的龙床,明黄锦被覆在身上,冰凉长发静沉如丝绸,身上脸上的鲜血都被收拾干净了,只是看起来还是憔悴而安静。
鼻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缠在他身上的绷带又渗出了深色,殷红殷红的,怵目惊心。
“临卿。”他轻轻唤他,手缓慢的抚上他的脸,也不敢太大声太用力,仿佛怕一不小心就碎了。从他摔倒在地的那一刻起,就仿佛有长鞭一下下抽在他心上,然这个时候看见了,心已是真正疼得缩成了一团。
他总觉得孟临卿体温过冷,要将他捂在心尖上才能放心,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这可以这么冷的,指尖传来的触感如此冰冷,一丝丝温度也无,令他也跟着浑身发颤。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双眼紧闭着,亦不像平常那样总是冷眼以对,他就这样晕睡在自己眼前,气息微弱,轻不可察,任他如何叫唤,再无回应。
“谁说无能为力了!都给我进来!若不医治好他,本王要你们的命!”
太子从未这样疾言厉色过,一番沉着无情的话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开,太医们吓得脸色大变,慌慌忙忙又进来把脉查看,太子将他搂在怀里,瞧他们忙忙碌碌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心早已沉到谷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前后发生的一切。
听师傅说,孟临卿练就一身邪功,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