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不管什么不管?乐队就在这儿啊,你是吉他手兼主唱,我是鼓手,再找个贝斯就齐活儿了。放心这一带我熟,酒吧演出场地什么的我都知道。”
“那什么时候能找到贝斯,什么时候能演出?”
杨正轩往战冲的床上一躺,苦笑道:“哎呀,贝斯好找,演出不好弄,告诉你,这一带,就这树村,掉下来一个广告牌砸死十个人,七个都是搞音乐的。咱们这种人,不稀罕,光弄这个,饭都吃不上。”
战冲摸了摸自己的吉他,道:“我他妈能和那些人一样?他们出不了头是他们烂。”
杨正轩摇摇头:“谁都觉得自己不一样,谁都觉得自己能红,可真的能红的有几个呢?”
“我不想红,我只想做音乐。”
“行行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哥们儿,咱们也要吃饭啊,你别着急,我们先做一份兼职,一边做,一边寻找咱们另一位战友,还有表演机会什么的。不要灰心,先吃饱饭了,什么都好说。”
战冲揉了下怎么吃都觉得饿的肚子,点头表示同意。
可他没想到的是,杨正轩说得兼职,居然是去天桥下卖黄-片。
杨正轩把战冲带过去,然后给战冲发了件长风衣,那里面全挂着各种碟片,欧美的,日本的,男女的,男男的,战冲看了眼,差点瞎了。
“你他妈真是……”战冲不肯穿那风衣,把它又给塞回了包里,急道,“我从家里出来不是为了卖黄-片的,我爸知道非得羞-辱死我!”
“哥们儿,这时候就别计较什么尊严了,好好挣钱吃饭才是硬道理。来都来了,就卖呗。”
杨正轩想把衣服给战冲穿上,战冲满脸悲愤,用力把他给推开。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日子,怎么就能过得这么窝囊?战冲不愿意,然后摘下自己的腕表,递给杨正轩,咬牙道:“拿着,卖了,能换点钱。”
这表战冲戴了快四年了,虽然有些折旧,但毕竟还是有很好的品质,应该能卖不错的价钱。战冲还挺念旧的,一直都很喜欢这表。只是现在……他是在无法忍受站天桥下卖黄-碟这事儿,这也太他妈屈-辱了。
杨正轩把腕表放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有点惊讶。他以前还卖过假货,所以知道这些名牌,一估计,这表卖了,能顶上他们两个月的生活费。
杨正轩立马高兴了起来,挽着战冲的手就叫大爷,然后收拾好自己的黄-碟就带战冲去卖表。
俩人接下来的日子就靠这只表换的钱过着,他们都不是会节约钱过日子的人,花钱一直大手大脚,天天买好吃的,每天都有许多剩菜给倒掉,总之就是尽情地挥霍。
只是他们想找个酒吧打工表演的事儿一直没有着落,合适的贝斯手也没有出现。不过战冲还是很高兴,这里能让他安心做音乐,没有任何人打扰,最近写了好些歌都很满意。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战冲和杨正轩都白天睡觉晚上起来活动,而梁修的工作也也一直很忙碌,这半个月战冲一次都没有正面碰见过梁修。
但梁修下班回家就会看见垃圾桶里有他们留下的食物残渣,他每天都会打扫卫生,也就顺手把这两个大大咧咧的大男孩弄出狼藉给收拾干净。只是看他们那么糟蹋食物,梁修有点心疼。
小时候他家里卖过菜,他周末早晨三四点会和他爸到城郊去收菜,他知道食物来之不易,总是很珍惜。
梁修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浪费,也委婉地和杨正轩提过,但他应了之后,还是依然浪费。梁修也没再多说,他不会干涉别人的生活,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只是每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又会忍不住心疼。
半个月后的一天,梁修工作很早结束,回家的时候才第一次撞见了战冲。
他刚刚在外面找酒吧应聘回来,结果依然不如意,他心情正郁闷,盘腿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脑袋生闷气。
梁修一回来打开门,就看他揉脑袋,还是像一只大狗狗,用爪子挠着头。
战冲抬眼瞄了瞄梁修,闷着没吭声。
梁修问道:“怎么你一个人,正轩没有回来吗?”
“他说还有个酒吧去看看,说我惹人烦,不让我去了。”战冲忿忿地回答完,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梁修什么时候和杨正轩关系那么好了,还这么亲密地叫他的名字?
战冲冷不丁地又想起那天那个男人,然后又忍不住想偷瞄梁修。
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衣,领口白白净净的,袖子整齐地叠起来在手肘之上,看着非常干净清爽。
他进门之后洗了个手,然后便开始打扫卫生,先把自己那屋给整理了,然后又出来打扫浴室,厨房,客厅,餐厅。
战冲看着他打扫,这才想起来,这半个月应该都是他收拾的。战冲有点懵,他一直不关心音乐以外的事情,所以一没想过这个问题,今天才想起自己的确是从来没打扫过,但屋里的公共部分都一直很干净。
原来是他打扫的?
战冲心里觉得不太好,人家和他非亲非故,干嘛要帮忙做这些?他人是挺好的,可战冲不想白白地接受别人的好处。
战冲有点过意不去,起身想要想帮忙擦桌子,但笨手笨脚的,抹布都拧不干净。
对于战冲的主动帮忙梁修也有点惊讶,他笑了下,想让战冲别帮倒忙,可一看他的表情,又闭了嘴。
战冲皱着眉,还是一张臭脸,但梁修却感觉不像第一天见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