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下次吧。”
程家林不以有疑,点头说:“好。”
肖然兀自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故作淡定地对程家林说:“走吧,我请你吃晚饭。”然后转身低头换鞋,在程家林看不到的方向,自嘲地笑了笑。
程家林换鞋的时候,他就站在门边直直地看着,心里突然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酸得他眼睛都要模糊了。
程家林刚抬头就看到肖然眼睛红了一圈,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
肖然吸了一下鼻子,摇摇头,上前,抱住程家林,在他脖颈间蹭了蹭。
程家林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感动了?”
肖然“噗嗤”一声,被他逗乐了,心道,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他背对着程家林苦笑了一下,说:“嗯,感动得快哭了。”
程家林忍俊不禁,放开他,笑道:“走吧?”
肖然站直身体,静静地看着他,喃喃道:“程家林……”
“嗯?”程家林疑惑地看向他。
肖然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抬手怀上程家林的肩膀,吻住了他的薄唇。
程家林顿了一下,复又抱住他,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温柔的亲吻。
第二天,肖然无所事事的睡到了日上三竿,阳光从窗帘缝隙挤进来,抚摸到他的眼角,温柔地邀请他,他眯着眼,翻了个身,继续拒绝起床。
他今天其实很想和程家林一起去参加他们的聚会,可是,他一想到,程家林要怎么对他的朋友们介绍他,心里就会惴惴不安,他怕程家林为难,朋友毕竟还是和同事不同的,他更怕他的朋友如果看出来什么,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程家林,他太清楚那些别有用心的眼神会怎样兵不血刃地杀人于无形。
他不想让程家林难过,他也不想要求程家林为他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段感情刚开始的时候,他就设想过以后的种种,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两个人两情相悦,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毕竟是对外难以启齿的关系,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的祝福也没关系,只要两个人还能坚持走下去,走久一点,就是上天给的最好的馈赠了。
可是,昨天以后,他心里那缕没着落的空虚感就越发强烈,他感觉自己就像身处镜花水月的幻境里,飘忽不定,虚实难辨,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紧,牵扯着他全身的神经痉挛难耐。
他知道,自己这是开始贪心了。
初七,大家又恢复到朝九晚五的工作当中,年后,正值招聘的旺季,也是猎头们竞争最激烈的时候,肖然接下来的两个月比程家林还要忙,两人又开始演绎异地恋苦情剧。
一个月后,两人终于碰到了一个彼此都方便的时间,可以一起吃个晚饭。
为了防止程家林再次提出吃火锅的建议,肖然这次先斩后奏,将地点定在了一家装潢的很有情调的西餐厅,欲以来次浪漫的约会。
虽然餐厅多是一对对男女情侣,但是程家林和肖然坐在里面也并没有引来多少注目,除却两人的长相,没人会去关心其他方面,人们只会认为他俩是普通朋友关系,或者谈生意的合作伙伴,就好比两个女生手挽手地一同进来,大家也只会认为两人是关系很好的闺蜜而已,这就是作为不同于大众的少数人无处可诉的伤痛与悲哀。
标新立异从来不是这个社会的生存准则。
肖然和程家林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这一个月他被工作弄得心情有点糟心,忍不住就发了几句牢骚。
肖然咬碎一粒玉米,皱着脸说道:“最近碰到的候选人尽爽约,一个个都跟大爷似的,真当猎头是求着他们呢。”
程家林往他盘子里夹了一颗西蓝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肖然忿忿地插起西蓝花,“嘎嘣”咬了一口:“猎头给他们提供机会,是帮助他们,可是鲜少有人会真心的对猎头说声谢谢,他们潜意识里都觉得猎头是卖他们赚钱,就该好好为他们服务。可我们收的只是客户的钱,要服务也是服务客户,凭什么要受那些傻x的气?”
程家林颇为无辜地看着他,等待对面炸毛少年能反应过来,他其实也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些傻x中的一员。
肖然浑不楞地继续说:“被好多猎头联系过又怎样?那样就能证明自己很牛吗?一边嫌被猎头联系的烦不胜烦,一边又趾高气扬地想要指挥猎头推荐这个公司那个公司的,脸皮真是不是一般的厚啊。”
程家林切好一块牛肉放到肖然盘里,肖然抬头想冲他说声“谢谢”,一抬眼便看到程家林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无声地诉说自己的冤屈。
肖然张着嘴,愣了一秒,反应过来,窘迫地说:“那个,当然,像你这样懂礼貌,高素质的人还是占多大数的啦。”
程家林微笑着对他说:“很少见你会抱怨什么,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
肖然摇摇头:“没有,就是最近集中碰到一些傻x,有些添堵。哎,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如果现在是他的下属或者朋友对他抱怨工作上的事,程家林能有100个励志故事鞭策批评他们,在他的理念里,遇到问题应该快速找出出错的根源,然后有效地解决问题,而且年轻人就该多吃点苦,抱怨工作是最软弱的行为。
可是,现下,他看着肖然低垂着的眉眼,募然就心软了下来,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轻:“别让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