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居然一本正经地在雪地里讨论有关女孩子的话题。
“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喜欢你。”我道。
我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阿遥竟然当真了,对我简直是言听计从,乖巧到让人难以置信。
就这样,我们两个顺利滚出了两个大雪球。
然而千算万算,,我们俩还是高估了自己。
qaq雪球滚得太大了,根本就没法竖着摞在一起。
我们只得改变策略,在雪球的基础上堆个别的东西出来。
我选择的是兔子,阿遥选择的是猫。
为了能把雪兔子堆得更像一点,我中途把手套脱了下来,等到雪兔子堆好的时候我的手也基本上冻僵了。
阿遥见状,拉着我的手想让我稍微暖和一点,可他也玩了半天的雪,手也冰冰凉凉的。
他想了想,把外套的拉锁稍微拉开了一些,把我的手放了进去。
“暖和了吗?”他问道。
他身上热乎乎的,就像个小火炉一样,我感觉手一下子就暖了过来。
都说十指连心,由于手暖和了,我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所以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爱上我了?”阿遥听完我的回忆之后,这样问道,“我从小就那么贴心,这样的暖男已经不好找了。”
哪有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虽然这家伙小时候很可爱,但坑我的次数也不少!
现在回忆起来,我小时候有将近一半的悲惨经历都是他直接或者间接造成的。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小时候我经常让他帮我写作业。
文科的作业主观x_ing太强,为了防止被看出破绽,我基本上都是自己写。但理科的作业就不一样了,只要跟表达一样,中间的解题过程怎么写都无所谓。
我本来是提前搞到了答案,让阿遥直接帮我往作业上抄。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觉得直接抄答案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每道题都自己做了一遍,甚至还细致地配上了示意图。
这下倒好,老师看到我的作业感动坏了,一个劲儿地表扬我学习态度端正,上课的时候总让我到黑板上做题。
“这道题跟昨天作业里的那道题有点像,我觉得吴云飞的解题思路特别好,让他来给大家讲一下这道题吧。”老师道。
我当时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昨天的作业我一眼都没看,天知道阿遥是怎么解的那道题!
我硬着头皮朝黑板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思考对策。
就在脚踏上讲台的那一刹那,我灵光一闪,假装踩空摔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发出一声惊呼,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作为一个隔三岔五就要跟自家老爸武斗一番的人,假摔、装死这一类技能我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我就不信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老师还能让我继续上台做题。
就这样,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我被送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老师看不出我有什么毛病,于是提议叫救护车送我去医院。
去医院就意味着我爸会知道这件事,他肯定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我是在装病!
想到这里,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跟医务室的老师说自己低血糖,最近又经常熬夜学习,刚才不知怎的眼前一黑就昏倒了。
医务室的老师显然接受了这个说法,跟我说平时学习不要太过刻苦,不然把身体搞坏了以后会后悔的。
我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依然是虚弱到不行的样子。
医务室的老师给我弄了杯白糖水,让我喝完之后再躺一会儿,觉得好受点了再回去继续上课。
“用不用我打电话给你家长,让他们接你回家?”医务室老师问道。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并且表示学习最光荣,即使是带病我也一定要上玩今天的课。
我跟阿遥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听到这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作业写得那么好,学习态度那么端正,最后考试的成绩却那么糟糕……你们老师不觉得奇怪吗?”他问。
老师当然觉得奇怪了,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帮我写作业,只能把问题归结于我不是一个好的应试人才。
“我跟老师说那些题平时都会做,可一到考试的时候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笑道,“后来老师们一致认为我有考试综合征。”
“对对对,我有印象。”他道,“当时你替我去开家长会,老师好像还对此感到十分可惜来着。”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我到现在都觉得尴尬。
那是阿遥上初中时侯的事情,有一年期末他们开家长会,可是大人们却都没有时间。
那时候我已经上大学了,按照我爸的话来说空闲时间一抓一大把,所以去给阿遥开家长会的艰巨任务就落到了我的肩上。
我知道他跟我当年上的是同一个初中,但我万万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班主任居然就是我当年的班主任!
这也就罢了,毕竟学校里就那么多老师,出现这种巧合也不是不可能。
但关键是连任课教师的配置都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