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竟不知道,她们原来一直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练习。
除了潘婷。
她此时正坐在一边看着,一手托着腮,似乎没有要加入的意思。
不过孟离芝倒是理解,潘婷的腰身……缝制舞衣似乎不大好缝吧,即使能缝出来……穿起来大概也不窈窕吧……
孟离芝没有惊扰那十几人,只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
莫非女杀手们琴棋书画练不好,但其实对歌舞比较有天赋?
她摸了摸下巴,如果是这样,教她们倒也无妨,以后出去了个个能歌善舞,也算是给她长脸。
满院子的彩带飞舞。
伴随着前头几人张口哼出的歌曲——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边
转眼魔幻所有视觉
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恒河水
我镶在额头的猫眼
揭开了庆典
为爱囚禁数千年的关节
正诉说遗忘的爱恋
听所有喜悲系在我的腰间
让那些画面再出现
再回到从前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岁
时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孟离芝边看边听边瞪眼。
行啊,连歌都学会了。
看来那些诗词歌赋什么的,要先丢一边了,改为培训她们歌舞。
她要训练出一批优秀完美的歌舞队,且她们还个个身手不凡。
又有才艺,还有一身好功夫,加之本身具有铁血气息,都是出自她手下的人,想想——还真有些自豪。
孟离芝犹自想着如何打造一批歌舞精英兼打手保镖,那一头正在舞动的女子们,却发生突变——
“哎哟!”
一声带着痛呼的女音响起,将孟离芝的思绪扯回。
她抬眼望了过去——
“雨洁,你怎么跳的!你的彩带都飞我脸上来了,我拜托你不会跳能不甩那么用力么!”飘柔捂着被彩带击中的眼睛,咬牙切齿。
被她说的雨洁转过了身,拧了拧眉头,“谁说我不会跳,咱们四人里就我学的最快,你还好意思说我不会,我不会难道你会?”
“你还好意思说,你算算你这是第几次抽到了?你那彩带就不知道舞好一点么?上一回是大腿,再上回是手臂,这些都不算什么,不与你计较,这一次是眼睛了!你还想我忍你?”
“你以为就你一人被抽啦?你怎么不说昨天你还踩到我的脚后跟了,你那么担心被我彩带抽到,怎么不离我远一些?你说我不会跳,你忘了你自己才是学得最慢的那一个么?”
“对,你最会,就你会把彩带甩得满天飞,其他人都不会!”
“再说,我甩你一脸!”雨洁挥舞着彩带就朝着飘柔打去。
飘柔避了开,却没注意到身后是舒蕾,那条挥舞而来的彩带便直接招呼了过去。
舒蕾才完成一个旋身的动作,冷不丁被一物甩上了脸,弄得她脸颊生疼,她当即停了下来,低喝一声:“哪个没长眼睛的,要是让老娘破相了,我饶不了她!”
“是雨洁!”飘柔大声道,“她甩的彩带!”
“不关我的事,怪飘柔!”雨洁急忙辩解,“我本来是想要抽她的,哪知道她故意闪到你面前,这才打到了你!”
“你血口喷人,我哪知道她站在我后面!”
“你信口雌黄,你肯定知道,就是不愿承认!”
“雨洁你这混账玩意,真不要脸!又不诚实又小心眼,跳舞还跳不好,一点才艺没有就知道打人,难怪你喜欢的那位不喜欢你,就你这样的,谁敢喜欢你!”飘柔似是恼了,说话也开始不留情分。
“你敢这么说我,你看我今儿不抽死你!”雨洁面目狰狞,挥舞着彩带便杀了过去。
一场原本跳的好好的彩带舞,仅因为一言不合便成了大打出手的场面。
其他人自然不如女杀手们彪悍,分分惊呼着四处逃窜,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被那彩带抽到了。
孟离芝心底发出一声幻灭般的叹息。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她想夸奖她们一番的时候,总是会有突发状况,每次觉得她们还有些能耐的时候,她们就要做一些让她幻灭的事。
比如现在——
原本和谐而招人眼球的一场彩带群舞,变成了漫天彩带乱飞,连带着几只因为跑的太急而掉落的绣花鞋。
前一刻还舞动青春,这一刻便鸡飞狗跳。
她果然不能对她们抱有太多的幻想。
忽然迎面一支彩带飞了过来,孟离芝一把伸手接过,丢弃在一边,上前几步就要将女杀手们臭骂一顿。
她们自己打架也就罢了,偏偏还影响了别人,那十几个舞姬可是她精心训练的,跳舞的时候,不该被她们影响。
要打架滚出去打,弄坏了她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损失的是她。
孟离芝磨着牙上前,正准备教训鸡飞狗跳的几人,却听飘柔忽然大声嚷嚷,“恼羞成怒了吧?如果我说的不对你为何如此生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穿青衣的美男常常半夜找你,你哪次不是巴巴的迎上去,有时候张牙舞爪的,一看见他立马就换了姿态,一副温婉的样子,你当人家不知道你假装的么!”
“要你管!”雨洁呲牙咧嘴,“我看你就是自己找不到男人所以嫉妒我,还是说你想抢我的阿雪?”
阿雪——
孟离芝眼角一抽,脚下步子一顿。
青衣美男,阿雪——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