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雨从不戴面纱,且极度自负,她怎么会舍得遮住自己美丽的脸不让人看,她素来张扬,应该不会这样,且这女子的眉眼之间,内敛许多,并不傲慢。
是了,还有一点,妙雨虽张扬,可衣服从来穿的很是保守,不露胳膊不露胸脯的,不像眼前的人……
火红色的水袖之上,两个肩头处都是空荡荡的,莹白的肩头裸露在空气中招人眼球,胸前……咳,不说了。
非礼勿视。
他并不关心这人是谁,只随意打量了一眼便要绕开,哪知那女子却开口叫住了他,“这位公子请留步。”
她声音若出谷黄莺一般,碍于礼数,凤佑梓只得停了下来,望向她的眸光疑惑不解。
而后,他听见那女子身后的侍女跟她说道:“公主,你看这花多么好看,奴婢可从来没见过呢。”
凤佑梓眸子一眯。
公主?炎国公主?
“是呢,这花煞是好看。”夏月蓉上前一步,朝着凤佑梓道,“不知公子这花是什么花种?”
凤佑梓只敷衍道:“稀有花种,可遇而不可求。”
以他对女子的了解,这炎国公主八成是看上他这花了。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下一刻夏月蓉便朝着他开口道:“难怪我从未见过,这位公子,我一看这花便很是喜欢,当然也不能开口索要,不知,可愿意卖?”
卖……
凤佑梓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难道在公主看来,在下很缺钱么?”
夏月蓉面纱之下掠过一抹尴尬之色,仔细看正对面的男子衣着不凡,没准是个有身份的人物,自己问这话,难免让他觉得好笑。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要。
“这位公子,你误会我们公主了,公主当然不是觉得公子你缺钱,只是我们公主十分喜欢这花,所以才想用等价的物品来换取。”夏月蓉身后的丫鬟很合时宜地开口。
夏月蓉垂下了眸子,不语。
“原来如此,看来是在下误会了,只不过,还是要同公主说一声对不住,这花,是有主人的了,主人不是在下,所以,在下不能做这个决定。”凤佑梓只朝她笑了一笑,“在下还有事,失陪。”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不再去看身后主仆二人的反应。
“公主,他……他怎么这样!”凤佑梓离开之后,夏月蓉身后的宫女跺了跺脚。
“算了,不过是一捧花而已。”夏月蓉淡淡开口,“人家不愿意你难道还能强迫么?别忘了这儿是南旭的皇宫,说话做事谨慎些,别让人笑话咱们炎国不懂礼数。”
“是。”
……
再说凤佑梓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宫里,将手里的花随意搁在了花坛边,而后迈步走入了屋子里。
他才踏进屋子,花坛之上便掠过一道黑影……
凤佑梓从屋子里拿了个花瓶出来,走到了花坛边,将那一捧花拿过,拆下了包装准备拿花瓶先养着。
他一朵一朵捡起,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不是总共有十九朵么!什么时候给少了一朵!
莫非是路上掉了?
凤佑梓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罢了,才一朵,没了就没了。
另一边——
“公主,今夜献舞的舞衣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来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夏月蓉的侍女领着她到了放置着舞衣的桌子前,忽的,余光瞥见窗外掠过一道黑影。
“什么人!”她立即惊觉,朝窗口看去。
可这么一看,却愣了一愣。
窗台上,横放着一只蓝色的花儿,花瓣之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亮片,花梗住,似乎还有一张纸条。
“怎么回事?”夏月蓉顺着侍女的视线望了过去,看见窗子上的花儿,也怔了一怔。
“奴婢刚才看见窗子外有一道黑影掠过,还以为是小贼或者刺客,可等奴婢看过去,便只看见窗台上那朵花了,看来此人不是歹人,是专程来送花的。”侍女说着,走上了窗台,“这不就是我们之前看见的那男子手上的花么?”
她将那朵蓝花拾起,看见纸条上的字,顿时笑开了,“公主,这纸上写着——鲜花配美人,南旭四皇子凤佑梓赠月蓉公主。”
“南旭四皇子?”夏月蓉眉目间划过一抹意外之色,“原来是他……”
“听说南旭的四殿下fēng_liú不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侍女掩唇轻笑,“明明就是想送花给公主,却还装着一副假正经的模样,表面上说不送,暗地里不也是派人来送了。不过这才一朵啊……”
“一朵也好,我正需要一朵。”夏月蓉望着桌子上的舞衣,勾了勾唇角,“你不觉得,这朵花儿,而我今夜舞衣的颜色,很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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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高悬。夜色深沉,繁华美灿的皇宫中却依旧灯火通明,宫里宫外有如同雕塑一般的卫兵屹立,成列的禁卫军来回巡视,严密守护皇宫安危。在月辉的清光之下,染出夜色的深幽与沉静。
御花园内,荷花池在灿烂的星月之下泛着粼粼波光,倒映着夜空中的明月与星辰,岸边的树上,一盏盏华丽的宫灯透出魅人的光芒,映入水中反射出星星点点的灯火辉煌……
御花园中有一处最空旷的地方用来设宴,今夜便是作为南旭国给炎国公主接风洗尘的地点。来来往往的宫婢太监忙碌着,或是端着托盘或是摆上美酒穿梭于金华殿中,酒席遍布还伴有悠悠琴曲与琴箫曲韵,偌大的百花环绕的宴席上,一时被丝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