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芝在原地风中凌乱。
妙霜的逻辑实在是令她……费解。
原先对她想见南无玉有诸多意见,这下子寥寥几句话,他竟想着帮她凑钱,让她能见南无玉,就为了让她去看南无玉长什么模样。
他对凤青黎真是太有信心,凡是牵扯到他主子,他就乱了逻辑。
孟离芝双手环膝,忽然有点淡淡的庆幸。
幸亏妙霜是男子,这要是女子,唉……
不过他要怎么给她弄钱来?他会赌么,别回头输光了。
想到这儿,孟离芝迅速从地上起了身,朝着妙霜走去,可走到一半,她忽的瞪大了眼——
原本循规蹈矩地走入人群的妙霜,忽的伸手,扯了一名女子的头发,而后,又迅速转过身,又揪了一名女子头发,几乎就是在那两人转身下一秒,他迅速闪开。
他的身影如风一般,快的几乎让人不好捕捉,每过一处,都响起一声女子的吃痛——
“哎哟!”
片刻的时间,他已经揪了大约十几二十人的头发,每每等到人家姑娘转过身,他早就跑的没了影,于是接下来,原本欢乐的场景变成了如下——
“你作甚揪我头发,你是看不顺眼我的发式比你好看?”
“我正想说谁揪我的头发了呢,你就在我身后,定是你揪的,你反倒还恶人先告状,我看你就是因为早上输了我心下不痛快!”
“明明是你揪我头发!”
“你不知道我这头发保养得多不容易么?我让你扯,我让你扯!”
一瞬间骰子牌九满天飞,一场撕逼大战一触即发。
孟离芝终于理解了那么一句话。
一个女人的嘴,相当于十几只鸭子,这十几个女人争吵,你就仿佛置身一个养鸭场。
场面混乱用‘鸡飞狗跳’四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十几人你骂我我骂你,你扯我我推你,而那罪魁祸首,正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到了她的跟前,从怀中掏出一把的银票,“这里有大概五千两。”
“你竟然……”孟离芝望着他,有些难以置信。
去偷!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快的方法。”妙霜木讷的脸上没有一丝心虚,“你可以回头还给她们,但是分别是从谁那里拿的,我便不记得了。”
孟离芝:“……”
“不要么?”妙霜有些疑惑地看她,“难道不够?那我再去拿一些来。”
“不用了不用了。”孟离芝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够了够了。”
“那便好。”妙霜说着,将她手上没吃完的那包桂花糕拿走,坐回草地上自己吃了起来。
“我打听过了,南教主的属下,通常会在傍晚来南苑。”他边吃边道。
“知道了,这一次,记你一功,回头让你们殿下好好夸奖你。”孟离芝数着手上的银票,乐不思蜀。
这顺手牵羊的功夫简直……太丧心病狂了哈哈哈哈。
……
傍晚时分,南苑进了两名男子,望着一团糟的场面,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还用想么?这群女子,每日都在为了见教主吵闹,一日比一日疯狂。”
“二位大哥,是这样,她们赌的时候发生了不愉快,便互相扯着头发,也许是因为知道见不到南教主了,所以就发泄在其他人的身上。”孟离芝笑吟吟地走到二人跟前,手中挥舞着一把的银票,“今天,赢的最多的是我。来,别客气,拿着点买酒喝,辛苦二位。”
孟离芝说着,随手挥了几张给二人。
当天夜里,孟离芝如愿地被带去见了南教主。
“姑娘,你就打算这样去见教主?”引路的男子望着她一身简单的装扮,发髻上寥寥几支钗子,有些惊奇。
“浓妆艳抹,珠宝华服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孟离芝唇角轻勾。
“说的是有些道理,可是姑娘,你好歹把脸给洗洗啊。”
“嗯?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孟离芝伸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再拿下来,却看见指尖上的一点点灰。
这似乎……是之前睡在草地上,不小心滚到的灰尘吧?
说来她都一天没洗脸了。
“姑娘,要不让你先去洗把脸?”
“不用了。”孟离芝无谓道,“就这样吧,不劳烦了。”
反正只是去问问题的,又不是真的去讨男人欢心。
引路的二人听她这般说,互相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疑惑。
这个姑娘与以往去见南教主的姑娘,真有些不大一样……
又走了好一会儿,跟着引路的男子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花栏小道,转弯的时候,孟离芝便看见了前方的朱漆大门。
想必这就是南教主的居所?
“姑娘,到了。”
“我直接进去就行了么?”孟离芝望着前头的大门。
“姑娘直接进去便可……”
那男子的话音还未落下,那朱漆大门却忽的开了,从里头走出了一名清秀的侍女,望着孟离芝这边,笑着开口,“教主今日就不见客了,姑娘请回吧。”
孟离芝唇角笑意一滞,“不见客?是不得空吗?这样的话……我不过问南教主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他太长时间。”
“姑娘,真是对不住。”那侍女道,“教主今日有客,真的不方便见人。”
“那这样吧。”孟离芝淡淡道,“我且就在这儿,等你们教主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见我。”
“姑娘,抱歉,教主真的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