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利连连后退,尖声叫道,“没有!我没有!”转身欲逃,迎面撞上一人拦路,冷声道,“公公哪里逃!”却是李亦飞的同胞哥哥,李亦文。
安得利大惊失色,骤然转头,尖声叫道,“宁王殿下,奴才没有,奴才只是奉命给秦……”话说半句,但闻利器破空之声骤起,一道寒光向安得利咽喉射到。
安得利大惊,身子突然凌空倒翻,堪堪避过飞刀致命一击,尖声道,“方将军,你……你……”后句还不曾出口,但见一条健硕身影已疾掠而至,手中寒光一闪,疾劈而来,却是信武将军方俊达之子,方立业!
这一下来势极快,安得利不及闪避,一声厉叫,当胸已中一刀,脚下一个踉跄,连退几步,大声道,“你们……你们杀人灭口……”话刚出口,方立业第二刀也已挥至。
安得利大惊之下,再顾不上质问,仰身倒地,一个打滚躲了开去。
方立业第三刀正要挥下,却闻人群发出一声惊呼,“怎么回事!”紧接着,马蹄声如疾雨一般响起,片刻已在近处,秦鹏的声音大声疾唤,“快!快闪开,马惊了!马惊了!”人喊马嘶之中,人群顿时大乱,纷纷向后闪躲。
方立业眼见马群向这里直撞过来,也是大惊失色,顾不上再诛杀安得利,和身一滚,疾疾避开。还不曾站起,便闻安得利长声惨呼,马蹄声疾,十余骑马排成一列,已冲了过去。
众人被惊的目瞪口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但见十余骑马又横冲直撞,又狂奔一回,终于慢慢停下。秦鹏跃身下马,早已满身血污,脸色惨白,拭一把额头冷汗,说道,“这马惊的怪异!”
那边方立业惊魂甫定,走近安得利瞧时,但见他肠穿肚烂,早已一命呜呼,不由胃中翻滚,一夜的酒食顿时涌了上来,哇的一声吐了满地。
端王淳于顺脸色铁青,大声道,“将方立业、秦鹏拿下!这些马匹另行圈起,命御马监细查!”
方立业脸色大变,叫道,“端王殿下,为何擒拿微臣?”
秦鹏也是一愕,说道,“端王殿下,这是何故?”
淳于顺冷笑,说道,“这些马惊的蹊跷,若不是我等闪的快,此时怕和安得利一个下场。”
秦鹏摇头,倒身跪倒,说道,“启禀端王殿下,这些马确实惊的蹊跷,却实实与末将无干,请端王殿下明查!”
那里阮云欢向他一望,说道,“端王殿下,方才睿敏闻那安得利临死时说,他只是奉命给秦……秦什么,却不曾说出,莫不是给秦参将的马做了手脚?”
被她提醒,李亦文、李亦飞齐齐上前,各自牵了匹马过来,细细一查,嚷道,“马脖子上有枚细针!”
“这一匹也有!”
被二人一嚷,便又有几人奔出,将另几匹马一查,果然马脖子上都有一枚细针。
淳于顺点头道,“将针启出,交给太医检视!”说罢转头,望向秦鹏,说道,“虽说如此,但如今尚未查清,还要委屈秦参将!”
秦鹏俯身施礼,说道,“末将听凭端王殿下决断!查知真相!”说着竟不反抗,束手就擒。
满帝京的名门世家均知,齐王妃阮云欢初回帝京便受秦家陷害,两年来也是争斗不断。如今她提出质疑,倒无人想到她是替秦鹏开脱,又见寻出细针,竟无一人起疑。
淳于顺点头,又再转向方立业,冷声道,“方立业,安得利方才大叫‘杀人灭口’四字,在场众人有耳共闻,也不能不查!”
方立业脸色微变,向宁王一望,突然大声道,“回端王殿下,我等追查太子余党,发觉此人竟然外通昔久国七皇子申屠杰,本欲拿到证据再向皇上禀明,哪里知道这厮今日竟敢动手谋害各位王爷、殿下!”
“有这等事?”端王淳于顺微微挑眉。
此时齐王殿下淡淡开口,说道,“本王从不知,安公公居然身怀绝技!”皇帝身边儿的太监会武,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此人在宫中多年,却刻意隐瞒,可见居心叵测。
端王脸色凝肃,冷笑道,“若他果然与申屠杰勾结,方才这‘杀人灭口’四字可知,朝中怕还有同党!”
方立业心头大震,却勉强稳定心神,说道,“这狗奴才情急之下攀污罢了,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五皇子淳于昌冷笑,说道,“是真是假,查过方知!”
“嗯!”淳于顺点头,说道,“方立业,你什么话,明日御前说罢!来人,将方立业拿下,明日交父皇定夺!”一声令下,身后已有两名侍卫跃出。
方立业脸色大变,向宁王一望,却并不反抗,任由二人将自己绑上。
随后,淳于顺命人加强戒备,将方立业、秦鹏二人分处关押,见秦璐、宁王等人中药,命人扶下请太医诊治,各人均各自回营,留待明日回明皇帝再做处置。
从事发到结束,二公子公孙乾始终默默,此时见事情处置妥当,才慢慢起身,向被人扶走的宁王背影一望,又再转头望向阮云欢,对视一瞬之后,转头与淳于信俯身一礼,方转身而去。
阮云欢瞧着他身影远去,轻轻吁出一口长气,两日来的胸中的闷气,才觉稍稍舒解。淳于信向她一望,手臂垂下,将她一只手掌握在手中,转身向齐王营帐而去。
眼见离众人已远,阮云欢微微抿唇,低声道,“齐王殿下竟能看穿云欢的把戏,当真是佩服!”
淳于信侧眸向她一望,淡笑道,“齐王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