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丹在一旁瞧着,插嘴问道,“小姐身子不好?怎么不闻唤太医?”
青萍笑道,“没有的事,这是小姐日常用的药罢了!”说着倒想了起来,说道,“这里有几味药快没了,你去府里药房吩咐再采买一些罢!”说着要寻纸笔写药。
阮云欢饮了药,笑道,“横竖要买,便多配几副!如今住在园子里,使唤人出府不方便!”
青萍应了,取纸写了方子,说道,“等府里院子修好,怎么也得一两个月,先配一个月的罢!”说着将方子交给琼丹,叮嘱,“可莫要丢了!”
琼丹应命,将方子郑重的收好,才行礼向阮云欢告辞。另有小丫鬟送她出了院门,琼丹忍不住问道,“大小姐得了什么病,怎么一吃便一个月?”
小丫鬟与她一向惯熟,“嘘”的一声,回头向里瞅了瞅,说道,“你瞧小姐那气色,哪里是得了病?前儿我闻青萍姐姐和白芍姐姐念叨,说那药是滋补的秘方,女子吃了,肌肤更嫩,容颜更美,只是有几味药奇贵,我们做丫鬟的可吃不起。”
“真的假的?”琼丹满脸的诧异。
小丫鬟撇嘴道,“你瞧瞧大小姐,便知道真的假的,那肌肤,那容貌,莫说我们建安侯府那许多小姐不及,便是咱这府里的二小姐也差着几分。”
琼丹点头,脸上便现出一些深思。
小丫鬟推她,说道,“快些去罢,大小姐为人一向宽厚,你好生办好了这趟差,怕少不了赏!”
琼丹回神,笑道,“我们尽心服侍主子,怎么能总惦着赏?”辞了小丫鬟离去。
药材很快买来,青萍一包包拆开细查,见果然均是上好的药材,挑了挑眉,说道,“这个丫头倒是精细,并不曾做手脚!”
阮云欢冷笑,说道,“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青萍深通药理,怕是轻易并不敢给我们这里下药。这个琼丹能在我院子里藏了一年,也是个心计深的!”
青萍点了点头,瞧着一包包的药材,笑道,“这些药够小姐用些日子了!”
阮云欢含笑挑她一眼,问道,“药房那里可有话来?”
青萍一边收药,一边笑道,“果然是要了两个月的,另外一半,怕是送去了二小姐那里!”
阮云欢点头,低头抿茶,说道,“让三姐儿多留点心!”鲁三姐儿为人机警,鲁四姐为人忠厚,所以只说三姐儿。
青萍刚应,便闻门外有人回道,“二小姐来了!”
阮云欢举杯的手一停,抬头与青萍对望一眼,二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笑意。阮云欢道,“还不快请!”
搁了茶盏刚刚起身,便见阮云乐一阵风的闯了进来,嚷道,“姐姐,你可曾听说……”嚷到一半,看到堆在桌上药包,脸上便露出些关切,问道,“姐姐怎么了?可是身子不好?”
阮云欢忙道,“不过是略略中了些暑气,不打紧!”说着向青萍使个眼色。
青萍忙道,“是,二小姐,这大热天的,大小姐又连着出几天府,便有些中暑,不打紧的!”说着做贼一样,收了药包便退了出去。
阮云乐冷笑,说道,“倒像我要抢你们东西一样!”
阮云欢笑道,“妹妹总不来我这里,今儿来自然是有话说,青萍不过是回避罢了,妹妹想多了!”回身仍然坐下,问道,“方才妹妹说的何事?”
阮云乐眼珠一转,笑道,“也没什么,只是闻说方才倪姨娘从紫菱洲放了出来。”
“哦!”阮云欢点头,笑道,“倪姨娘得爹爹宠爱,不过是进紫菱洲服侍,怎么妹妹要说一个‘放’字?”
阮云乐撇唇,说道,“入紫菱洲服侍,哪有不许带丫鬟妈妈的?”神色变的不耐起来,说道,“我还约了云欣、云舒去祖母那里,这便走了!”说着起身,也不见礼,又匆匆的奔了出去。
白芍见她出去,才从门外进来,扬眉道,“小姐,二小姐倒没有乱说,方才墨兰便亲眼瞧见倪姨娘出了紫菱洲。”
阮云欢点头,说道,“步应关破,倪厚生死不明,她有求爹爹,总算服了软!”
白芍眨眼,凑的近些,说道,“小姐也是说,倪姨娘是被老爷囚在紫菱洲?”
阮云欢笑瞥她一眼,不语,心里也不禁暗叹。当初小晴留给阮一鸣的图册,最后一部分,可是各种那一类的刑具,她原以为依阮一鸣的性子,断断不会用上,哪里知道,前些时竟会闻说阮一鸣召了匠人上岛。可见这位阮相爷,如今早已成了个中高手。
阮相爷在相府后园,可谓流连花丛,乐不思蜀,随着皇帝传旨,西山行宫伴驾,心里便有些闷闷。伴驾,自然不能携带姨娘,一去月余,日日面对着秦氏,怕要气闷而死。
但,纵再不情愿,也只得应命收拾启程。阮云乐禁足中,不能前往,眼见着阮云欢的丫鬟忙进忙出收拾行装,心中更是气恼嫉妒。
往年行宫伴驾,都是各大世家身上有诏封的夫人、小姐。而这一次,御旨传出,竟然钦点了几十名身无诏封的世家小姐伴驾。众人心里都明白,如此安排,不过是为了昔久国王子再选王妃,家中有女儿被点中的,不免心中惴惴,却也只得奉旨。
西山行宫避暑,不比冬猎可去许多人,这一行均只有二品以上官员。加上太子、宁王夺权,均不曾伴驾,端王淳于顺留在宫中暂理朝政,诸皇子中,随驾的便只有五皇子淳于昌、六皇子淳于坚。
阮云欢的马车随在众诰命夫人车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