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安灵儿低声抽泣,若不是,怎会和自己这般见外呢。
“不是!”郝连梵垂头,继续刚才的动作,无奈身上伤口太多,不管怎样都会觉得好疼,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可以时刻提醒自己,他还活着,他今日受到的了很大的委屈和苦楚。
低垂着的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娘亲,既然孩儿没死,就一定不会放过欺负过您的人,您放心,孩儿一定会让她们血债血偿。
“为什么讨厌我?”安灵儿不依,蹲下身子,一把按住郝连梵的手,郝连梵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安灵儿眼里闪过不忍,却还是固执的按着不肯松手。
“为什么不告我,死了就是再也回不来?”郝连梵直起身子,眼睛终于潮湿,她明明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为什么要让他以那样的方式发现,以那样的方式去体会?他当时真的好绝望,好难过,好难堪,在所有人眼里,他郝连梵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那么的屈辱。
可是,这些分明都可以避免的,只是为什么,她不告诉他、所以,造成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安灵儿也有责任的。
“郝连,我……”安灵儿手中的瓷瓶滑落,她只是想让他能够有一点点幻想,能够活得快乐一些罢了。
难道,这也错了么?
“昨天又为什么不来赴约?”不给安灵儿解释的机会,郝连梵继续发问,若是她昨日来,他便不会苦苦等那么久,也就不会听到丫鬟的话,他们,还是最要好的姐妹不是么?
“既然那么不在乎我们之间的约定,你现在还来做什么?让我死了不是更好么?”
“不,郝连,我昨天是……”安灵儿着急的摆手,却再次被郝连梵打断。
“你跟他们就是一伙儿的,他们打了我,欺负了我,你就在这里装好人,嘘寒问暖,让我打消你们的顾虑,然后,下一次又用同样的方法对待我,告诉我,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
了什么?是为了看着我一次次挣扎而觉得开心是么,你们在消遣我对不对?欺负我是个没有娘亲的孩子对不对?”郝连梵接连的质问,声音也越来越大,说完后,直接偏过脸,再也不愿看安灵儿一眼。
而他一直隐忍不发的眼泪,也终于在此刻掉了下来。
若不是这样,这偌大的郝连府,她安灵儿怎么可以进的来?郝连府戒备森严,堪比皇宫,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怎么可以进得来?
若不是这样,为什么没次他受伤的时候,安灵儿总是能够带着伤药适时的出现呢?
哦,不对,不是适时,是每次都在他半死不活的时候如救世主一般突然出现,一次次的救治了他的生命。
一次两次,或许真的是意外,三次四次呢?
又该如何解释?
而事实上,安灵儿每次带着伤药出现,也确实不是意外,而是因为……
“郝连,竟没想到,我安灵儿在你心里,会是这样的一个小人。亏我还将你当成了我唯一的妹妹,时刻惦记,郝连,我将你当成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安灵儿难过极了,抱着自己的双腿就地坐了下去。
谁都可以怀疑她,伤害她,唯独他不行……
因为,他,真的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了。
郝连梵皱眉,什么叫做唯一的亲人?
“你不是还有你爹爹的么?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是要博取他的同情么?
安灵儿猛地抬头,看着郝连梵,嘴角都被咬破了好大一块。
“安灵儿,该哭的人是我,该难过的人,也是我,我不但没了娘亲,爹爹也不喜欢,就连最好的朋友也欺骗我,糊弄我,就在刚才,我还捱了一顿打,我差点就死了你知道么,我差点像我的娘亲一样死了,死了你懂么?”郝连梵转身,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安灵儿,越发的不满,自己都这个样子了,她安灵儿还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郝连梵,你混蛋!”岂料,听到这话的安灵儿彻底炸毛,她抡起拳头,一巴掌拍在郝连梵脸上,郝连梵柔嫩的小脸立刻红了一大片,借着月光,五指清晰可见。
郝连梵怒极反笑,“对,我郝连梵就是混蛋,是混蛋你还跟我做朋友?呵,安灵儿,你滚,滚去找你那个疼你爱你的爹爹,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往后,我郝连梵是死是活,都跟你安灵儿没有半点关系!”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扯过安灵儿将她往门外推,好在柴房实在过于偏僻,平时也很少有人会来,不然两人吵成这样,定会引得郝连府的人过来。
“你还说!”安灵儿刚刚打了郝连梵,本就有些后悔,可是此刻听到这样的话,便抡起手掌,准备在打过去。
却被郝连梵一把抓住,此刻两人都站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郝连梵比她小三岁,却在这一年的时间突然长得跟她一般高,这样倒也刚好捏得住。
“终于本性暴露了是么?”郝连梵冷笑,“我就知道,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这两年,你时不时的就总在我面前说着你的爹爹有多爱你,这也是故意刺激我对么?以前我只当你是个没心机的,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就是个伪善的人,安灵儿,我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今日,当真被你气到了,因为每次听到你说你爹爹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怎么,现在你满意了么?你给我滚,滚……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