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伸过手来,牵住了方演的手。
?!!!
方演刚想抽回手,却被陆其彬料中心思,然后就被狠狠地捏了一把。
疼疼疼——
方演在心里泪流满面,大哥你戴的戒指是白金啊!硌死人不偿命啊!
所以这下他也不敢乱动了。
于是两人就手牵着手在陆母七分欣喜,三分审视的目光下入了座。
寒暄了一阵,陆母以遛狗为由把陆其彬给支开了,然后就十分热切又身姿矫健地越过了偌大的餐桌,走到方演面前,拉着方演开始问东问西。
方演本来以为陆母只会问一些俩人感情的问题,或者陆其彬为什么不想要孩子之类的问题,想想也是很容易敷衍的话题,所以他一开始还是笑眯眯的。
小嘛,陆老太太他都哄了五年了,简直比哄三岁小孩还容易。
可万万没想到啊!这世间居然会人心险恶至此——
陆其彬把他给卖了。
对,就是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方演几乎可以想象陆其彬顶着一张冰山脸如何面不改色地在陆母面前说‘我其实没什么意见,都是小演不太想要小孩’‘也没有感情不好,小演工作忙,我理解’
呵呵呵呵呵……
你特么有本事当着劳资的面说一遍啊!信不信劳资分分钟撕了你!方演面对着陆母关切的笑脸,内心自动将其切换为陆其彬的冰山脸疯狂咆哮中。
与此同时,远处牵着狗链站在树荫底下的陆其彬打了个喷嚏。
待到方演陪着笑脸,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用他三寸不烂之舌才将陆家老太太勉强摆平之后,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说这么多话了。
幸好陆母比较满意方演鬼扯的那些解释。
陆其彬啊陆其彬!你这个坑死队友不偿命的死冰山!方演在心里又把陆其彬骂了一通。
只是在方演和陆母结束对话的时候,陆母神秘兮兮地给了方演一样东西……
吃饭的时候,方演想着兜里那个东西,还有给他东西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扭头看了看陆母慈祥的脸,又回头看了看陆其彬的冰山脸,总觉得,自己被这对母子给坑了。
陆母身体不太好,吃完饭就早早在保姆的陪同下上楼洗漱歇息了,于是楼下就只剩下方演和陆其彬两个人。
陆其彬坐在沙发上,方演很自觉地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开始看电视。
虽然方演心里很想质问陆其彬为什么把自己给卖了,可看着陆其彬那张脸,他觉得自己又怂了。
不怒自威,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想到这,方演默默叹了口气,其实他跟陆其彬同岁,为什么他就没有这种气质呢?反而老是被人往小里叫,上次那个实习生还……
“吃苹果。”陆其彬低低的声音把方演拉回现实。
方演还没抬头,一个已经削好的苹果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握着苹果的是陆其彬修长的手指,往上是黑色西装下露出的一截雪白袖口,三个银质袖扣低调而奢华地闪着光。
有钱人,方演机械性地在心里重复了这三个字,然后接过苹果,比较真诚地道了谢。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方演的道谢,陆其彬收回手,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径直上楼去了。
方演看着陆其彬上楼的背影,泄愤似的咔擦咬了一大口苹果,嚼啊嚼。
有钱了不起啊。
哦,对了,陆其彬其实是没那么好心给方演削苹果吃的,只是他自己喜欢削苹果玩又不喜欢吃苹果,所以每次削剩下的苹果都成了方演的。
怪癖,方演恶狠狠地想,又咬了一口苹果。
其实这苹果还挺好吃的。
吃完苹果,方演擦干净手上的汁水,看了一眼周围,左右他也是不想看电视的,想了想,垂着脑袋上去了。
进了客房,方演顺手锁上门,打量了一眼房间,发现陆其彬不在,不过里间浴室的门关着,虽然听不到水声,但八成陆其彬就在里面。
想到这里,方演看了一眼那张两米的大床,猛地就扑了上去——
真是太软了!
方演抱着床简直要泪流满面,虽然这张床他断断续续睡了五年,但因为陆其彬神经敏感怕吵,所以方演没有哪一次敢乱动。
至于他自己公寓那张一米二的小床,唉,连乱动的资本都没有。
蹭着柔软的床,方演迅速地翻过来翻过去,这特么简直是比萌妹的欧派还要软嘛!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方演正感觉自己快要上天了,但陆其彬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下子把他从天上打到地狱。
“你在干什么?”
方演愣了一秒,连忙飞快地爬起来,在看到了床边穿着深蓝色浴袍一脸黑线的陆其彬之后,方演尴尬了半晌,嘿嘿嘿一笑,“我帮您看看有没有暗器……”
……
好冷
陆其彬没有笑,方演自己也就笑不出来了。
沉默了半晌,方演十分迅速地滚下床,作狗腿状道,“您请——”
陆其彬冷着脸看了方演一眼,擦着还滴水的头发走到床边坐下,淡淡道,“你去洗澡吧,洗完出来我有事要对你说。”
“哦……”
陆其彬开了口,方演就去了。
去之前,方演先把西装和外套都脱下来小心翼翼地挂在了一边的衣帽架上,然后拿了浴袍就飞快地冲进了浴室。
陆其彬看了一眼关上的浴室门,站起身来,去衣帽架上取自己的外套。
他想抽烟。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