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方便去还是两说。”
花重锦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于洛的腹部。
段夫人不知道是真没看到花重锦的眼光还是假意没有看到,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有什么方不方便,洛儿随时都方便!”
于洛犹豫了一下,刚想说话,段夫人拽了于洛一把,于洛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段夫人,低下了头。
花重锦没有理会段夫人和于洛,直接转头看向了站在她身后的陆慕游,即便是他手上提着硕大无比的食盒,依旧有一种君子如玉迎风而立的感觉,花重锦小小地嫉妒了一下,若是换成别人,恐怕就成了跑堂的小二。
陆慕游察觉到花重锦看过来的眼光,收回了看风景的目光,与花重锦对视了一眼。
花重锦忽而一笑,她竟然看懂了陆慕游的眼神,陆慕游分明是告诉她,这事儿我不管,你看着办。
陆慕游看着花重锦的笑颜,眉眼微弯,却是让一旁的于洛看呆了眼。
段夫人似是察觉到了于洛的失态,伸手在于洛的手背上狠狠地捏了一把,于洛身子一哆嗦,赶忙收回了目光。
“段夫人,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媒官,上面还有鸣赞大人,再往上还有鸿胪寺卿大人,怎么可能擅自带人去公主的大婚现场?万一有什么纰漏,不止是花家,段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花重锦看向了段夫人,正色道。
段夫人和于洛明显不安好心,花重锦压根儿就不想揽这事儿。花重锦看了一眼依旧扶风弱柳的于洛,心中叹了一口气,还真是难跟当众抹黑他并且告密郡主府的小人重合起来。若于洛还是那个柔弱的小娘子,带她去也不是不可,可明知她心怀鬼胎还带她去,她莫不是脑残?
段夫人看了一眼陆慕游,不得不承认,花重锦身后的这位郎君容貌的确甩段凯几条街,方才二人的眉眼官司她看得清清楚楚。
在她来之前,段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花重锦带洛儿过去。段夫人松开了于洛的手,走近花重锦,花重锦下意思地向后仰,段夫人伸手抓住了花重锦的手臂,小声在花重锦耳边道了一句话。
花重锦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段夫人,段夫人微微点了点头,问道:“如何?”
花重锦闭上眼睛,竟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深深吸了一口气,花重锦睁开眼睛,道:“好,我应下了。”
于洛惊喜地看了一眼胸有成竹唇边带笑的段夫人,段夫人重新将于洛的手拽进臂弯里,连个招呼都没有,带着于洛转身走了。
于洛转头看了一眼花重锦,又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陆慕游,这才回头,与段夫人一同,若斗胜了的公鸡一般,走出了巷子。
“你为何答应了她?”陆慕游柔声问道,言语中没有责备,也没有一丝不悦,只是单纯地询问了一句。
花重锦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晴空,道:“天晴了。”
陆慕游应了一声,先行朝着花家走去,“快些回去,我送完这食盒,还有事情要忙。”
花重锦赶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
半月后。
新挂牌的驸马府上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吉时到,拜天地!”司仪扯着嗓子喊道。
慕容皓身着喜服,大红色的喜服衬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血色全无,慕容皓知晓花重锦就站在公主身后,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公主,余光努力地看向花重锦。
即便是隔着珠帘盖头,公主也能够察觉到慕容皓如火的目光,公主面颊绯红,有些拘谨地捏着手上的喜果,果然从莹郡主手中将人抢过来是明智之举。
慕容皓终于看到了花重锦,花重锦身上穿着一身紫色媒婆服,脸上依旧扮了丑,涂得黑黄不说,硕大的媒婆痣也贴在了脸上。
慕容皓把玩着手中玉球,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慕容皓的手,也遮住了玉球。若是有识玉之人,定是能够看出来这玉乃是南诏所产,而这玉球已经被把玩了数年。
每当慕容皓沉不住气的时候,他就会把玩手上的玉球,提醒自己慎言笃行,久而久之,这便成了慕容皓的习惯。
花重锦小心翼翼地扶着公主,不时地低声提示公主,带着公主缓缓地走向了慕容皓。
“圣旨到!长公主到!”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唱诺,打断了正准备拜天地的新人。
首先进入众人眼帘的是十二司兵,手上执金银水桶,前导洒之,而后长公主一身红衣缓缓走过水路,高傲的面容上不带一丝表情,走到跪在地上的两位新人前面。
花重锦有些诧异低头跪在地上,她之前从未见过这位长公主,据传长公主乃是官家嫡亲的姑姑,多年前与南诏一役,长公主驸马马革裹尸,长公主从此不再问世事,没想到今日可以见到长公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公主驸马慕容皓,标榜士子,表率群臣,以身作则,垂范朝堂,朕深爱其才,特赐赵姓于公主驸马,加封驸马为云骑都尉。钦此。”
“赵慕容皓谢主隆恩!”慕容皓恭顺地跪叩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