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唾沫,径直走进了卧房。
花重锦默默地关上了偏房的门,若不是锁在外头,她都想将自己锁进屋中,隔壁房间的嘤喔声传了过来,花重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罢了,趁着还没出事,她先浅寐一会儿。
花重锦躺倒在床上,星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洒在地上,花重锦闭上眼睛,满心都是陆慕游今日咳嗽吐血的样子,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不像装得,倒像是真的身体虚弱。
“倾之。”花重锦猛地醒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呼唤出了陆慕游的名,花重锦咬了咬唇,倒是忽然发觉已经一月有余,她身陷贼窝,根本没有吃解药,却是没有毒发。
花重锦坐起身来,当初她在国师府中,听闻陆慕游曾替她唱祭祛毒疗伤,而后被黑衣人打断,莫不是国师替她受了这毒发之痛?
“啊——”黑暗中的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花重锦本就绷紧的神经被吓得一抽,慌忙坐了起来。
“求求你别碰我!”即便是带着哭腔,花重锦已久听了出来,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公主赵盈楠。
重重的巴掌声,伴随着谩骂,“装什么圣女,昨天不都从了大当家了吗?”
赵盈楠的求饶声渐渐地低了下去,黑夜又恢复了寂静,好似所有的罪恶都被吞噬。
花重锦伸手捂住了脸,若不是陆慕游护着她,她的下场比之赵盈楠好不到哪里去。
花重锦思绪有些杂乱,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只听到隔壁屋中里一声痛呼,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令人起疑的是,这声痛呼似乎还有一半被吞了进去,好似被突然掐住了喉咙。
痛呼声不大,却是在花重锦脑中炸开了一只炮仗。
“哐当!”门猛地被推开,韦池满目慌张地冲了进来,一把拽住花重锦的手腕,就要往外拉。
“笃笃笃!”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韦池老哥,我巡逻经过你家门口,好似听到有人叫,没事儿吧?”
正拉着花重锦手腕的韦池吓得差点儿跳起来,花重锦明显可以感受到韦池手心冰凉的冷汗。
“没事儿,晚上喝了两口酒,摸了两把家中的俘虏。”韦池定了定神,哈哈笑着回答道。
门外也响起了一阵哄笑,另一个声音笑道:“你看,我就说没事,你非得敲门确认。”
“我这不是今天白天看到韦池老哥屋里关着的小娘子出去了,还以为偷偷带了什么东西回去,哈哈哈。”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韦池转头看向花重锦,即便是借着月色,她都可以看到韦池面无人色。
韦池不容分说拉着花重锦朝着正房走去,花重锦被她拉得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被他拖着走。
待看到床上的人,花重锦倒吸一口,猛地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声。
黛娘浑身赤~裸地躺在血~泊中,身子时不时地抽搐两下,随着身子的抽动,口中的血便顺着唇角淌出来。
听到脚步声,黛娘吃力地转头看向了花重锦,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随着黛娘的动作,鼻子里也开始涌出血来,黛娘似是呼吸有些困难,呛咳了几声,血点喷得四处都是。
花重锦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黛娘喷出来的血,“我之前已经劝过你们不要将圣草全部吃下去,现在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
“不!我不信!你不是江湖上最好的神医吗?你不是赫赫有名的红梅圣手吗?”韦池双眼通红,一把抓住花重锦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花重锦。
花重锦被韦池摇得有些发晕,有些站不稳,韦池一松手,她便踉跄几步,扑倒在炕边。
黛娘挣扎着挪动着身体,用满是鲜血的手拉住了花重锦手,吃力地开口,声音已经不能用虚弱,好似老旧得快要报废的破风箱一般,“神医,求求你,救救我。”
黛娘边说边咳嗽着,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从花重锦的手指上响起。
一瞬间,花重锦像是心被人狠狠地攥住一般,无法言喻的窒息和疼痛,花重锦顺着炕沿滑到地上,缓缓地将手从黛娘手中抽了出来。
她之前费劲了心思也没有摘下来的戒指,现在已经碎成了两半,边缘的地方也不复光泽,一圈儿黯淡的黑色无声地抗议着。
“我让你救救她!快给她把脉!”急红了眼的韦池见花重锦抽出了被黛娘握住的手,低吼一声,冲了上前,拽着花重锦的胳膊就要将她拖上炕。
“我说了,我救不了!”花重锦心口一抽一抽地痛着,根本不想与韦池再纠缠下去,别说她不是神医,就算她是,这种失血量根本就没法救。
“你说什么!”韦池怒吼一声,一把掐住了花重锦的脖子,将花重锦怼到了墙上。
此时,正在柴房中闭目养神的陆慕游,毫无征兆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暗处了云捷飞差点儿现身。
陆慕游朝着云捷飞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飞刀一般的眼神,加之唇角的鲜血,若饮血修罗一般,吓得云捷飞赶忙隐匿好了身形。
陆慕游捂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