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一眼就能瞧见与往死日的不同,虽瞧着身姿羸弱,脸上的神色却是明媚中透着些嘲讽与高高在上,先前那般时时算计,做小伏低的攀附之色荡然无存了。
楚相宜淡淡的点了点头,手握着茶盏,“表姐请坐,明月去倒杯茶来。”而苏玉烟像是没有注意到楚相宜脸上的冷淡之色,没事人一般在她对面的黄花梨圈椅中坐了。
苏玉烟轻“咦”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皱眉道:“看妹妹眼下有着些乌青,眉梢尽显憔悴之意。莫非那定国侯府表面光显,内里阴司?妹妹才嫁入两日就这般光景,这人生还长着呢,可如何是好呢?”
楚相宜半阖了双眼,还以为会有一场烽火硝烟,结果重来一次竟还是这些后院那点子鬼蜮伎俩?楚相宜松了拳头,端起茶盏悠闲的轻呷了一口茶,刚待及说话,就听商战微低清润的声音响起,人未到声先闻,“这表姑娘看着柔弱温婉,想不到怎么背后却成了爱嚼舌根子的长舌妇!”说着已听见门口丫头掀起门帘低头进来了。
来人长身玉立,一身箭袖束腰黑衣,冷眉冷眼,却是气宇轩昂,俊美不凡。头发用一枚竹节纹的青玉簪子挽了个一束马尾,额头一侧垂下一缕青丝,为冷俊的脸上添了三分慵懒邪魅,挺直的鼻子刀刻般把在脸上的光影堆砌成明暗两半。
苏玉烟被他眸中的光亮给激的心头一颤,气质沉稳如巍巍山阿,光华内敛如未开封的宝剑,比电视剧里的那些表面造作的演员强了不知多少倍。只是可惜了……
苏玉烟轻轻摇了摇头,毫无被人撞破的羞怯,反而是坦坦荡荡的轻声笑道:“妹夫哪里话,自古以来女儿家本就艰难,古往今来多少红颜在后院阴司下葬送了年华。我只是瞧着相宜妹妹才刚出嫁两日就神色倦怠。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要亲切,今瞧妹妹如此,心下怜惜就忍不住多关心些。”
商战玩味的盯着苏玉烟瞧了一眼,忽而轻笑了一声,执了楚相宜的手把玩,“想来表姐还未出阁不大懂,这神色倦怠不止是为阴司之事。如若表姐嫁了人就会知晓人间另一种神伤叫做夜夜春宵。”
人前这般暧昧,楚相宜俏颜薄怒,一手抚上商战的手却是暗自挣了挣,不想没挣开不说,却是被商战轻轻一拉就斜倚在了他的怀里,姿态更加的暧昧。
楚相宜的挣扎落在了苏玉烟眼里却成了她故意嘲讽自己一般。饶是一向八面玲珑也被涨了个脸红,这土著不是最讲究礼仪妇德么,怎么也这般的放.荡?她起身垂首一服身:“看来是我多虑了,手足情义罢的牵挂了,既然妹妹过得好那我也就心安了。家中还有事,我先告辞了,改日闲了再去瞧妹妹。”说罢转身匆匆而去,步履略略凌乱。
丫头们瞧见两人的形态,也是随着苏玉烟身后匆匆退出了门外。人都走了后,楚相宜暗自运气一挣,商战也是运气又是一拉,商战随着力道仰躺在了小塌上,双手一捞,楚相宜却是直接趴在了商战胸膛上,“才半日不见,原来娘子就这般孟浪啊!”
“放开!”楚相宜冷然道。
商战长腿一勾,把她又禁锢在自己身上,抬手板正她的脸,双眼直直盯着她,声音低哑,“宜儿,你真不晓得我的心,处处要戳我的心窝子吗?”
楚相宜看着那双光亮期待,甚至有些憔悴的眼,忽的闭了眼,把头轻轻附于他心口,眼睛盯着窗下斜进来的光,轻轻道:“我只是怕重来一次一场空,重蹈覆辙旧梦重演。”
商战侧身一滚,把她围在了小塌里侧,抬手轻轻按了按她眼下的乌青,“莫怕,一切有我。此生为心甘情愿尔赴汤蹈火,劈心沥肝。”
楚相宜直直盯着他的眼,“我连知晓都不许吗?”
商战终是不忍心她这般无声的哀求,终是败下阵来,轻叹了一口气,紧紧拥住了她,唇贴着她的耳,低声道:“楚家有一支不逊于皇城禁卫军的军队。”
楚相宜心下一紧,他是怕她卷入后身不由己么?
感受着腰间手臂的轻颤,楚相宜睫毛微抖,抬手抚上了商战的肩膀,“困了。”
商战闻言一怔,接着便是爽朗一笑,伸出臂膀穿到她脑后如搂小儿一般搂着她,“睡罢。”
在商战低头瞧着她,以为她熟睡时,忽听的楚相宜轻呢了一句,“那你要护好我。”
商战心下愉悦,轻轻吻了吻她头顶,轻声回道:“好。”
怀中人轻鼾微起,唇角含笑。
☆、第十九章
“……我原也不信,特意多瞧了一会,看得真真的,就坐在留仙居的二楼窗口与一书生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街上抬眼就能瞧见。”商玉莹斜依在张氏身侧,轻挽着张氏手臂眉头轻锁,杏眼圆睁。
张氏柳眉倒竖,“啪”的一掌拍到身侧的黄杨木小几上,斥道:“这还了得!一个妇道人家整日里抛头露面不说,今大白日的还和一个男人……”
“二夫人!”
月季瞅着满屋子丫鬟婆子,人多嘴杂,赶紧挥退下人,给张氏倒了一杯茶,“二夫人,事关大少夫人的声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