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好,又被檀石槐忽悠到了鲜卑。鲜卑内乱刚停止,商战父子又和檀石槐开战。他夹在中间,整日里光顾着安抚爷爷了,一时也没腾出时间来。所以这会子瞧见了,喜爱的不得了。
他有洁癖,但是却是唯独不嫌弃小狗的,也不管身上的仙鹤云锦袍被污了。看见那水蒙蒙偏偏又带着点小凶悍的小眼神萌化了,在它“嗷呜嗷呜”的呜咽声里,一把抱了起来。
“好可爱的小狼狗啊!”容易抓着它圆滚滚的小身子与它对视。
小狗眨巴了一下眼,低头张嘴去够脖子底下的手,没够到,委屈的望着容易,“嗷呜~”
容易笑弯了眼睛,“小可爱,你是不是饿了啊?”
小狗只拿那水蒙蒙的眼盯着他瞧,“嗷呜~”
容易想了想今日出来时带的酸奶喝完了,马背上只剩下半囊水了。他轻轻摇了摇小团子,“我帮你找找娘亲啊!你是不是和娘亲走散了啊?”这样说着在附近走着瞧,可是瞧了半晌也没发现附近有任何踪迹。
小团子又嗷呜了一声,后面两只小胖爪乱蹬着挣扎。容易便知它不舒服了,一手提起它的后脖颈,把它放到自己的一条手臂上。
又四处寻了寻,没发现任何动物的踪迹。容易心里一喜,许是只走散的小野狗,“反正是我捡你的,要不以后我养你罢!”
如此想着,他便抬步往谷外走,听它声音越发低沉,一个劲儿的拿它的小犬牙磨他的衣袖。只是牙齿太软,只咬破了个几个小洞。撸了把它绒绒的毛,看来是饿狠了,先带它回去喂点羊奶。
又等了会檀石槐,但经不住小团子嗷呜嗷呜的小奶音叫,他实在等不了了。干脆折了几枝桃树枝,待会路上丢点做记号罢。
“走咯!哥哥带你回家去!咱们回家了,”一边与小团子说着话,一边把一大把桃枝塞到胳肢窝里,伸手去它下巴挠它痒痒,“咱们马上去吃奶咯!”
忽然手腕一疼,“嘶——”
就见小团子嗷呜一声,两只小前爪抱住他的手臂,手腕上已经多了几个洞,血珠扑簌簌往外直冒。小团子却兴奋的两只尖尖的犬牙刺在他的肉里,张开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咕咕的喝了起来。
容易又气又疼,“你个小没良心的,咬我不说,还居然敢喝我的血。”嘴上骂着手腕却是一动不动任它喝。脚底下也加快步伐,双唇紧紧抿起,吹了声口哨召唤马儿。得赶紧回去,否则他晕倒在这里可就坏了。
听见马儿在极远处嘶叫一声,容易稍稍心安。垂头看见小团子还在吸,他笑骂了一声,瞧了瞧放了心,并没有咬到血管。
周围的血吸完了,他只觉得洞口被吸的紧,却是没有多少血流出了。便一边等马儿,一边偏头瞧那团子。团子时不时隐约嗷呜一两声,直到再也吸不出来血才放开了嘴,拿带小刺的舌头一个劲儿舔着那小洞。
“算你有良心!”容易抬起手看了看,伤口虽被舔的湿漉漉,但是却不怎么疼了。
少年一身豆绿的锦袍,半垂着头,玉一般的容颜半埋在一丛桃花里若隐若现。
手臂微动间,臂弯里那桃花扑簌簌往下掉,肩头衣袍上那长颈的仙鹤轻轻抬腿,正划开翅膀活了一般欲展翅高飞。若不是他后边那只半人高,低俯着身子,半张着口紧紧跟着的血迹斑斑白狼王,檀石槐都要怀疑容易会随着那仙鹤翩然飞去。
檀石槐敛着气息,紧紧盯着容易身后的时时警惕的白狼王,一步步靠近容易。他不敢出一点儿声,生怕惊动了容易身后那只时刻准备攻击的白狼王。直到一株桃树掩住了身影,檀石槐捏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
在草原,白狼特别少见,连他幼时几乎日夜在草原生活都没见过几回。白狼是草原狼群里最有灵性的,即便是遇到了只要不去刻意攻击它,它一般视而不见的。怎么这回盯上了人畜无害的容易呢?
直到看到桃花枝背后容易怀里抱着的粘着毛的狼崽子,他才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定是这白狼王生产时受到攻击,把小崽子生出来后藏在了草丛里,自己去打架,打架回来发现自己的崽子被容易误以为小野狗给捡了。
檀石槐欲哭无泪,现在想深吸一口气都不敢,他庆幸那白狼王正逢生产后又受了伤,否则容易都等不到他赶回来……
这时候绝不能惊动任何一方,只要有异动白狼王必定立马扑向容易。檀石槐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敢眨的死死锁住白狼王,匕首对准白狼王,他只有一次机会,只能一击而中。
然而,就在他刚要把匕首掷出去时,远处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马儿老远就看到了容易身后的狼王,朝容易“希律律——”的嘶鸣一声,四蹄刨着土不敢上前。
檀石槐眼睛一缩,“克难,把它扔下!”
与此同时,白狼王低吼一声,前肢低俯。容易怀里的小团子听见娘亲的叫唤,耳朵一竖也嗷呜一声。容易首先转向檀石槐觑了他一眼,才转向身后的白狼王——
“呀,小团子,你娘亲寻你来了!”
容易呼噜着团子头上的鬃毛恋恋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