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
这张长兴太爷爷手里就有个卖玉器的小铺子,到了他爷爷手里铺子有了三四个但也只不过是不温不火,他父亲没经商天赋,勉强维持住了家业。直到了张长安十六岁接管,货物品种从单一的玉器增加到了木料,石料。花钱聘了几个老师傅,因皇家建行宫时,进献的一座高达一丈,重达万斤,形若祥云,玲珑剔透,通身万窍灵通的玲珑玉石假山而一举名动全上京,成为末流皇商。
张长兴星眸剑眉,一身正气,听闻张家现在玉石假山做的也是有声有色,一点不输江南老工匠师傅。她听朝露说过,四夷馆建好后的布局所用的一些假山玉石林和就有打算和张家合作。以林和的挑剔的眼光非他看上的人不合作,想来张长兴这人不差。
只是,这有妾室有庶子确实有些难办,说真的如果商战有了妾室她是忍着不了的。除了张家,她前头说江南的几家虽远,但是家世清白。退一步讲,就算有好歹,依着和楚家,容家的合作关系,他们也得把商灼华供起来。
各有利弊,所以这事须得问清商灼华是如何想的。
商灼华看似风光,其实在姚氏手底下也活得甚是拘束,但她争气琴棋书画都精通,出落的得也这么温婉大气。宋氏本想着要怀远候府没落了,兴许孙女儿还能有商家和楚家撑腰过的自在,谁想竟然是出了这挡子事来。
宋氏心里叹了口气,其他家观望的定然指望不上,张长兴说这般掏底的话看来诚意满满。若不答应张家,就只能远嫁。商锦绣是李氏为了巴结姚氏压的她姐妹心里思量不敢。商灼华这丫头是心里通透看淡了一切不愿说。
远嫁她还是怕这丫头报喜不报忧,委屈了一辈子。所以,她想着还是叫楚相宜问一问商灼华自己的打算罢。
思到此处,宋氏暗暗向楚相宜使了个眼色,也没和张长兴立即决断含糊了一下,转而和他说着客气话寒暄起来。楚相宜领会了宋氏意思起身往外间碧纱橱走去。
里间正堂和外头碧纱橱只隔着一层木墙,里边正堂说话,外头碧纱橱这边听的清楚。商灼华也知道楚相宜进来干什么,楚相宜也没啰嗦,拉着商灼华的手用眼神示意。商灼华双手紧紧捏着帕子,朝楚相宜点了点头。
张氏两人一惊,张氏一把拉过她,悄么声的在她耳边低语,“傻丫头,不愿意直说。他说是那么说,这自古后院脂粉间的战场比那沙场上的□□短剑还要令人难防。江南就是远些,但有你长嫂他们护着,兴许过的比这里舒心。”
“是啊,”胡氏点了点头,“你冷眼瞧了多少年,你玲珑心思,这里头的龌龊……哎!”
商灼华看到她们而人眼里的担忧,心下一暖,虽生母不慈,但家里其余人仍然记挂着她,这里永远是她最温暖的港湾。商灼华泪花点点,执了她们的手,“二夫人,姨娘放心!我思虑过了。江南虽好,但到底太远,我心下舍不得二夫人,姨娘,还有疼我的祖母,以及两个姐姐。”
她转头又望向楚相宜,“何况我若远嫁,杨家肯定又会编排些什么话来,我不想侯府因我而被人说长道短。”
张氏捶了她一下,“傻孩子,忘了你爹爹小时候叫你们背的家训?我们商家还怕几句谣言?”
“三妹妹,一切有我……”
“不,”商玉莹摇了摇头打断,眼前这几人眼里的担忧,让她心底一阵灼热。“我也想为家人做点什么,放心罢,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一定会好的。”
商灼华内心清楚,瑞王一派对商家虎视眈眈,父兄又远赴战场,未来只字片言。所有事都指望着楚相宜撑着,张家是后起之秀,她若是嫁进张家起码楚家不会再被瑞王逼的多一个敌人。
楚相宜三人心里还是不忍又劝一番,商灼华主意已定,“世事无常,未必这就不是最好的选择。”
商灼华面带微笑,说的如此胸有成竹,三人知她真的是深思熟虑过的,并没有因此消沉勉强。商灼华性情看似淡泊,实则最是懂得审时度势,事事通透。三人此时方才放了心,楚相宜拿帕子与她擦脸重新上了妆。
看到商灼华进来端了一杯茶给宋氏,垂首站在宋氏旁边,但张长兴懂得了是什么意思。他起了身,上前几步,躬身双手把手中捂的温热的玉佩递了出去。
那玉佩通体莹润,雕着反复纹路的图腾花纹,绯色半旧的穗子扑簌簌颤着,显然是被人戴久了的。
楚相宜眼眸一动,别人或许只以为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可她瞧出了那是府里库房钥匙,楚家容氏就有一块这样的。
商灼华看了看宋氏,宋氏暗暗点了点头,她红着脸接了,朝一福身,“承蒙公子厚爱,妾当赤心以待。”说罢垂首再不语。
张长兴躬身一礼,“愿聘汝为妻,延绵子嗣,永结百年之好。”
他唇角轻扬,从袖中取出一支八宝翡翠彩贝牡丹花钗轻轻簪在了商灼华发鬓间。之前他有意向府上求娶过四姑娘,只是定国候府没挑上他。
之前他欲求定国侯府庶女主要是为了搭上楚家,若能和楚家合作,他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