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你不应该被我拖累至此……我……我觉得我可能要不行了……”他的脸红得可怕,和他的嫁衣相映,惊心动魄,然而他的嘴唇却苍白甚至泛着乌青。他的手几乎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来了,整个人瘫倒在谢东来怀中,全靠着谢东来的手臂支撑着,才不至于倒下。
“你别乱说……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快到了!”谢东来将他搂得更紧,挥鞭打了一记马屁股,催促着已被风雪阻碍得速度减慢了不少的马儿再次加快了脚步。
“我自己得身体……我自己清楚……”齐安宁颤动着干裂嘴唇,却不敢再抬眼看着谢东来,哽咽道:“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如果我死了……一定要你陪着我一起死……我以为绝不能忍受还会有人往后能像我一样的亲近你……没想到事到临头,我还是想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你平时都在想着什么呢?不会的,我会好好陪着你的,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谢东来快马加鞭,心中万般焦急,只盼着能早日与队伍汇合,然而风雪蒙住了双眼,连影子也瞧不清楚了。
“东来哥哥……如果……我……”
“别说了!你听!”齐安宁还想要在说些什么,然而却被谢东来猛然打断,齐安宁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却只能听见谢东来有力的心跳声,与自己微弱的鼻息,他现在已经太过虚弱了。但谢东来却马上变得振奋起来,他扬起鞭子,再抽了抽□□骏马,还大声喊起来:“我们在这!”
齐安宁听他这般喊叫,想强打起精神来探一究竟,但他眼睛也迷蒙了起来,连谢东来的声音都感觉渐渐远去一般,他只感觉身体越来越颠簸,不一会儿,又有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的马蹄声,以及喧哗声,其中还有女子尖锐地呼喊声。但这一切在他听来都仿佛与自己相隔甚远,甚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遥远而嘈杂的声音。直到他眼前最后一片光亮也消失,这声音才渐渐平息了。
“糟了,他昏过去了!齐安宁!安宁!”不管谢东来如何呼唤,齐安宁都无动于衷,如果不是他身上发烫的温度,和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谢东来几乎都要以为他已经真的离去了。
“殿下伤到哪里了?”子晴跳下马,几步跑过来边跑边问道。
“侧腹中了一剑,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他们走得急,只用布条粗略包扎了一番,随着颠簸早已被挣散,血流了很多,齐安宁捂住伤口的手上都是或干涸或新鲜的血液,他的红衣上也有大片的暗红色。
“我现在就要为殿下包扎好,不然等殿下到了营地,血都要流干了。”子晴让谢东来将齐安宁抱下来,放平些,撩开了衣服,将他的伤口上的血污简单清理了一下,撒上了些止血药,仔仔细细用随身携带的干净棉布绷带利索地包扎了一番,又就着雪水给齐安宁喂了一颗药,这是用多种温和的名贵药材制成的补药,有延命之效,却不止于因药性过烈而伤了病体,是宫中也少有的珍品。子晴素来稳妥,这次将这种药也带了一颗,没想到真的用上了。药效虽然不是立竿见影,但不一会儿齐安宁的气息也强健了许多,再也不是方才的气若游丝,时有时无了。谢东来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慢慢降下来一半。
他又将齐安宁抱上马,一行人向他们原本的目的地行去。他们在来途之中,已经安排人吗在大漠的第一片绿洲中安营扎寨,现在一去就能有充足的资源。
谢东来见齐安宁的性命保住了,这下才有精神来询问他们侍卫队的情况。
“回禀谢将军,我们只有三位弟兄受了点轻伤,其余百人完好无损!”领头的战士说道,“我们本就杀得北戎人措手不及,而在我们杀出重围不久,他们就听从命令全部折返,我们跑出来完全没有阻碍!属下认为,可能是有人将绵诸王的死讯传出,引起他们王位之争,无暇顾及我们,殿下他果然料事如神!”
“是……殿下他赌对了……”谢东来看了看在他怀中昏睡着的齐安宁,心疼道:“但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之后尽量日更了!!!马上就要完了!!好开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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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格式
☆、第五十五章
小小的帐篷里,一盆烧得火红的炭火“毕剥”作响,外面的雪仍旧没停,不过没有了之前的热烈,天空仍是昏沉沉的,分不清昼夜。几支蜡烛,放在木箱上,将白色的帐内映照得昏黄。外头虽然冷,但由于烧着炭火,谢东来将帐篷的一角掀开了一条缝,方便透气,屋里也不至于太冷。
齐安宁就在这样的温暖而安静的时刻醒来。
齐安宁一动,谢东来就醒来了,他几乎是立刻坐起,手就伸上来触碰齐安宁的额头,试探着他还有没有发热。一起身,目光就正对上了齐安宁慢慢睁开的双眼。
“你终于醒了。”谢东来松了一口气,齐安宁烧了一整天,人也昏迷不醒,持续性的高烧在这样的年代这样的环境里,是很危险的。如今他人也醒了烧也退了,至少大概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了。
“我睡了多久了?”看着逐渐变得清晰的身影,齐安宁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变成了庆幸与喜悦:“原来我还没有死。”
“一天了,想着你也该醒了。”谢东来坐在齐安宁身边,将放在床头的水盆里的面巾绞干,将他头上的汗水擦拭干净,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