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休息,这才让混乱稍微减轻了些。
皇后关键时候还是识得大体的,立刻做出主人的姿态维持着婚礼的秩序。只是,这皇子薨了,绝非小事,在场之人有耳皆闻,又如何还能维持如方才一般的欢乐气氛?
秦若雪心中大恨,虽然她确实安排了香娘在齐景琼身边,就是为了有这样一天能够杀了他,而且计划她早已定下,却从未让这个贱人在自己大喜的日子动手。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手握她相依为命的父亲的性命在手,故而香娘一向是对她言听计从。她早知香娘心中对她多有怨愤,但她量她翻不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她却来这么一出。纵然她心中其实并不对这场婚礼欢喜,但大喜的日子招了晦气,不知别人会要怎样编排她,这让她勃然大怒,却不敢表露出来,只默默咬碎一口银牙。
大皇子去了,他们这里喜事照办,可满座宾客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得板着一张脸,才避免有心人找他们麻烦。
一场婚礼原本热热闹闹开场,却又如此惨淡直至尾声,既晦气,又丢人。何贵妃自觉面子上挂不住,强颜欢笑都不能维持,心中埋怨大皇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却不能明说,也不能表现,实在难受。不过片刻就她起身称身体不适告辞了。
虽然德馨帝教皇后继续在此招待宾客,然而何贵妃作为亲家之一,才是嫔妃中的主角。连她也离场,徒留两位新人面面相觑,像是一个讯号,宾客们也相继起身告辞归家。
皇后巴不得这场婚礼越惨淡,越成为笑柄越好,自然不会挽留,不一会儿,除却宫中的几位皇子公主和嫔妃,以及谢东来,连代表谢家来参加此宴的谢东青也耐不住现场的尴尬气氛而请辞而去。好好的一场盛大的婚礼,原是欢欢喜喜,轰动全京城的,只怕今日一过,这场婚礼以及新人们都要沦为全城笑柄了。
宾客尽去,皇子们却是不能轻易离去的,死去的人是他们的兄弟,皇帝也没有返回,他们一举一动稍有差池就会遭人诟病,既然已经做了兄友弟恭的戏,不如一做到底。喜宴彻底泡汤,于是几人围坐,不过一席,倒有些似寻常人家的家宴了。不过座中之人,心怀各异,不可捉摸,温馨之情全无,冷淡之意陡生,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皇姐。”齐景和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齐安宁的衣袖,不安地问道:“大皇兄……真的死了吗?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突然死了呢?”齐景和往日都会和五皇子齐景清同进同出,相谈甚欢,今天却一改往日作风,寸步不离齐安宁身边,还特地与齐景清相隔甚远,齐景清今日去打招呼也被他躲开,因而他面上一直有些恼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问题。
“别乱说话。”还不等齐安宁回答,皇后就对他呵斥道。
“娘娘别恼。”一直沉默不言的四皇子齐景凌却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六弟怎么是乱说话呢?他不过是问出了我们大家心中的疑问罢了?不是吗?”
“四皇子这话,似乎意有所指?”皇后凤眼一横,瞬间盛气凌人了起来。
“我可什么也没说,只是表达一下和六弟一样的疑问罢了?”齐景凌嘴角翘起,却全然不惧皇后的威严。
“四哥,我们还是别胡乱猜测了,父皇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今日一直沉默不言的五皇子忽而开口劝阻道,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却仿佛已经肯定这一切和皇后一派脱不了干系,视线一直在皇后娘娘和齐安宁之间游移不定。
皇后见此,刚想生气,却被齐安宁拉住袖子制止了。她镇静片刻,却忽然笑得温婉,说道:“景清说的是,等陛下归来,我们自然能知道一切真相。”她这样笃定与坦然,一时不知究竟是她演技超然还是此时确与她无关,另几人也不好再开口了。
他们这厢说得针锋相对,今日原本的主角齐景雍和秦若雪则是在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偏偏有人不愿他们如意,不知为何,秦家出席的三位却并未随众人一起离席,而是也毫不见外地留了下来。刚才皇后皇子们你一言我一语时大气也不敢出,然而此时稍显平静了,他们就开始有些按捺不住了,安平伯立刻接话道:“正是正是,皇上自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还你们一个公道?有人怪你们了吗?”四皇子一挑眉,耻笑道。安平伯祖上是庖丁出身,只因安平伯的父亲曾有恩于帝王,才被封为此爵位。他们家文化普遍不高,是京城中公认的事实,想当初秦府中出了个大才女秦若雪还着实为人称奇。这不?安平伯一开口便闹了笑话。京城贵族,其实大多都看不起安平伯一家,故而也不会给他们留什么情面。
“这……我……”四皇子这话一说,安平伯就知道自己大概是说错了什么,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秦若雪连忙使眼色让他不要再做声。谁知她的异母的嫡女妹妹,却好似要在几位皇子前展现自己一样,或是一直心中对秦若雪有怨,虽然气氛尴尬,看她这样眼神指示自己的父亲,她就埋怨道:“你使什么眼色?难道不对吗?”
秦若雪一怔,立刻委屈地轻言细语道:“父亲失言,我只是为他担忧罢了。”心中却是恼怒这个没有眼色的蠢货。
“哼,你只会扮可怜……干嘛呀?”她还想再说,却被秦夫人赶紧打断了,平日里再如何骄纵自己的这个女儿,这会儿她也知道轻重,再这样说下去,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