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往万灵宗所在的锦州出发了。
天天风尘仆仆的赶路,刚开始我还没注意,后来才留意到,原本把我当弟弟一样看待的那两个余家的小男孩,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说过话了,我看着他们恭谨又敬畏的神情,拿眼偷看过来,一等到我看过去的时候,又立刻躲开,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一道深深的鸿沟横档在我和他们中间,我看着他们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难过,但也无意改变什么。
这段路途并不长。
34、隐患
循着些蛛丝马迹,大略确定了一个位置后,就不分白天黑夜的拼命赶路。
这个时代,地广人稀,有时候要隔个好几天才能见着人烟,人不用休息,马也需要休息,所以到了晚上,总还是要停下来让大家伙儿能喘口气。
到了晚间,燃起一堆篝火,那于子良就会说些逸闻趣事,打发时间,我在旁边听着也觉得很有意思,他虽然生活在大山深处,但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跟随着门派里的老辈子到各处去办事,也算见闻广博了,这时候说起来,活灵活现的,我也从里面知道了些民俗风情。
俗世间那些国家分分合合自然是常态,我们目前所在的国家弊病丛生,民不聊生,所到之处,只见一片破败,一群一群的乞丐沿街乞讨,人人面有菜色。
这凄惨的一幕,也让于子良一家人心有戚戚,自己也是在亡命徒中,比起这些朝不保夕的人,又能好到哪儿去,就连那两个调皮的男孩子,这几天都安静了下来,老实的待在一旁,家里的长辈喊着做点事,再也不推三阻四。
似乎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安国的都城安阳。
这几天,陆陆续续又碰到了几次偷袭,不过都被我和木忆给收拾了,基本上步骤就是木忆先看看他们的实力,如果差距不是太大,就先让我去应付着,打得差不多,支持不住了,木忆再替上去,让他们有来无回。
连续几次下来,估计极阴派的人也知道这回是遇到硬茬了。
我原本想着,就这么一个拖家带口的外门弟子,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来回几次也就完了,没想到,这极阴派的行事风格果然阴毒狠辣,前仆后继的,派了一批又一批,实力还逐渐增强,就和玩游戏过关卡一样,看来是不把这事不来个了断,就没完没了了。
篝火通红,发出“毕博”的爆裂声,映照着夜空。
周围虫鸣蛙叫,于子良拿出那个烟斗磕了磕烟灰,用拖长了的调子慢吞吞的讲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听久了,又靠着这暖融融的火堆,就有些昏昏欲睡。
木忆自然是没凑热闹,而是端坐在旁边大树的树干上。
我觉得自己意识都有些朦胧了,这时候,就感到旁边一阵微风,木忆已经飘到了我身边,从地上把我抱起来,我枕着他的肩头,打了个哈欠,他摸了摸我的头发。
“倦了?”木忆用低缓的声音问。
我点点头,他就抱着我,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墙壁就隔开了我们和于子良一家。
木忆化为了大树的原形,而我也化为了一棵幼树立在他旁边。
夜风卷起树叶,簌簌作响。
木忆运起与星盘,从大树身上溢出了无数的白色光点,那些光点围绕着大树,不一会儿,从黑沉沉的夜空里,一bō_bō无形的灵气涌了过来,灵气浓稠到一定的程度,就凝成了液状,点点滴滴的,渗透进了大树的枝叶里。
每次看到大树修炼的时候,我都要惊叹半天。
几乎是夺天地之造化的与星盘,在木忆的手里面,千变万化,现在,不光是能吸收周遭的灵气,木忆现在还终于知道怎么操纵这与星盘攻击和防御。
与星盘的攻击,悄无声息,往往还没等对方察觉到,就已经让对方体内的灵力失控了。
这么个杀手锏,要是被对手知道了,绝对会让其心惊肉跳,夜不能寐。
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也渐渐进入了冥思的状态,这种状态也可以叫树木的睡眠,不过树木本身的大部分机能却还在自主运行着,这时候,我感到一股暖流从每一片树叶涌入。
我不用睁开眼,就知道,是与星盘吸取了大量灵力进入树身之后,大树再用“华元决”运行了一遍,让灵气更加温和,再灌注进了我体内。
我体内那些“类灵石”留下的黑气随着这种步骤,已经渐渐被抽走了,灵气也越来越精粹,比起同样是筑基期的修士,无疑,我的灵力要深厚许多。
原本我是极力反对木忆这种等于是引火上身的做法的,他身上那时不时出现的黑影就已经够让人担心的了,要是再加上我体内的那些黑气,这黑影没准就真“活了”,我把这些都和木忆一五一十说了,可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发安抚了一下,然后就自顾自的继续手里的事去了。但是
木忆固执得就像他的本体一样,让人无可奈何,也只能随他去了。
这时候,我体内的黑气已经几乎消失了。
仅留下的一丝,看来也能在今晚上的修炼中给解决掉。
木忆导引着那灵力在我树身内像水一样流动着,我也就懒洋洋的随他去了。
这种情况如果是其他修士看到,大概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不管是哪个修士,都不会把自己的身体这么敞开着接受其他人的侵入,除非是他们死了或受制于人被抹灭了灵智。
只是在我和木忆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