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回音,然后传来呜呜的哭泣声,舒清柳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
“劫匪,我被家暴了呜呜……”小小在对面抽抽泣泣说:“爸爸以前最疼我了,从来不舍得骂我一句,可都因为你,他现在心情超差的,为一点小事就很凶地骂我,还打我呜呜……”
打你?舒清柳很难想象以裴隽对小小的纵容,会动手打他,脚步却在不经意中拉慢了,问:他心情不好吗?
“都怪你跟爸爸吵架,被你欺负,爸爸很难过。”
不是这样……
事实好像有点黑白颠倒了,舒清柳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小孩子,说了他也不懂,不过听着小小的哭诉,心还是被触动了,隐隐痛起来,说:我看他这几天出节目,精神很不错,怎么会……
“原来你有看爸爸的节目啊!”小小精神一振,立刻伸手抹抹泪水,说:“才不是这样呢,爸爸都是靠抽烟、喝咖啡提神,他气管不好,烟抽多了,就咳嗽得很厉害,拍戏时总是忘台词,被导演骂,所以他心情不好,就来骂我,那晚我还看到他在厨房里哭……”
什么?
舒清柳的心彻底乱了,齐天已经上了车,挥手让他上车的动作被他无视了,转过身急忙问:那他现在呢?
“现在也不好啊,劫匪你回来好不好?爸爸心很软的,你道道歉,他就不生气了。”
我……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因为在意而不由自主的担心,因为担心而变得心疼,那晚说的狠话此刻都转为懊悔,想象着这几天裴隽的糟糕状态,舒清柳的心很乱,说:我考虑一下。
“那就现在好了!”小小很兴奋地说:“妈妈回来了,爸爸要去接她,你一起来好不好?爸爸精神不好,他开车我不放心耶。”
现在不行。身后传来喇叭声,是齐天的催促,舒清柳狠狠心,说:小小,抱歉,我要出去办事。
“劫匪……”因为哭泣,小小的鼻音有点重,央求:“那你什么时候来啊?我不想再被家暴了。”
舒清柳算了下时间,说:晚上,我答应你,晚上去。
“那说话算话,不可以骗我喔!”
不会。
终于拿到了承诺,小小很开心,正要再接再厉说几句,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他吓得急忙说了声拜拜,没听到舒清柳的回复,就把电话挂断了,转过头,见裴隽就靠在门口,不知听了多久,为了不被骂,他慌忙做出一副笑脸,甜甜地叫:“爸爸!”
“原来我有家暴你啊,裴先生。”裴隽走过来,一脸似笑非笑。
小小拼命摇头,裴隽蹲下身,帮他整理了一下西服领结,说:“我抽烟很重吗?咳嗽很厉害吗?”
“比平时重,所以一定会引起咳嗽。”小小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只是将状况提前了一点点。”
“我有哭吗?”裴隽沉着脸训斥:“你可以撒谎,但不可以损坏我的形象!”
好吧,他承认,他这几天心情是比较糟糕,但也没到自虐的程度,他不会为了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自伤,可是那个混蛋听了小小的话,说不定真以为自己有多爱他。
“那天你在厨房明明就有抹眼泪嘛。”
“那是因为我在切洋葱!”
“喔?”小小仰着头,一脸无辜地看他,“为什么切洋葱会哭呢?”
“是因为……”
话说到一半,裴隽发现自己被耍了,这个小恶魔,居然敢算计他老子。
有些无力,他按住小小的肩膀,问:“劫匪真的那么好?”
“至少他不会凶我欸。”
舒清柳是不会大声骂人,但他说的话却狠毒得让人想起来就觉得心痛,可能他真的认为自己是个冷漠放荡的人,才说不配他去爱,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求他?
裴隽叹了口气,捏捏儿子的脸蛋,带他出门,笑道:“我养你这么大,你都不觉得怎样,骂你两句,你就记仇记这么久。”
“才没有,小小最爱爸爸啦!”
“马屁精。”
裴隽哼了一声,把儿子塞进助手席上,自己也上了车,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该再理会那段感情,但潜意识中又有些不舍,上车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那家伙怎么说?”
“他很紧张耶,说今晚马上过来给你道歉。”小小一脸自豪地对他说:“都是我的功劳!”
“小小,这样骗人是不好的。”
“哪有,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嘛,老师说过,适当的夸张有助于烘托气氛,这种语法在国语中叫做修辞。”
裴隽无语了,半晌道:“老师会为拥有你这样的学生感到自豪的。”
车开出去不久,就上了高速公路,由于是私游,裴隽没带保镖,他不太喜欢那种随时被跟随的压迫感,而且这几天都很平静,他觉得没必要出门多带人,有外人跟随,说话也拘束。
开往机场的路段车辆不多,天气很好,裴隽把车窗都打开了,享受兜风的乐趣,不过开了一段路后,他发现后面有辆卡车慢慢靠近,追尾追得很厉害,他加快速度,对方的车速也随之加快,却不超车,像是在故意逼他不断加速似的,裴隽觉得很奇怪,把车转到旁边的慢行车道上,打算让对方先行。
谁知他刚转过去,那辆卡车就冲到了他的车旁跟他并行,做过处理的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微笑脸孔,男人额上多了数条疤痕,让他原本英俊的面庞显得有些狰狞,摘下眼镜,冲裴隽微笑道:“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