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唐准天子。
正正是所谓的死而复生。
他在玄武门,拉开那把曾说过要用以为大哥遮风挡雨的弓,射出了为大哥冲锋陷阵的箭,讽刺地将这个他在暗地里宠自心头的大哥的生命夺去。
一箭去了,兄弟情断。李世民眼睁睁地看著他大哥的尸首从马背上倒下。他目无表情,就连眉头也没皱过一下,反倒是如释重担般舒了口气。
一切结终。却奈何如斯?
因为对权力抱著盼望,因为不够狠就活不下去?
李世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望著李建成的尸首,一时间说不出话。见他喉结轻颤,勉强是听到他自言自语曰:「我是否太残忍了?」
我答道:「自古君王必是恩威并施方能震压四方。陛下没有错。你是必须要残忍的。」
「……所以,残酷不仁这污名就由我独力承担好了。」
说罢,他勒马回身,举起右手向部众宣布胜利,从此天下号令於掌。
(李建成篇。完)
後记:
李家的手段,就是在酒里下药!(爆,详看子陵篇後记)
其实对於史书中贬抑建成元吉的段落只是半信半疑,自然对世民的善行也不完全尽信...李家貌似专出yín_chóng,你真的信唯独世民一人正直不啊?(爆)
对於民成,其实偶是较偏向成民...xdddd
至於文中一句”大哥要我死我就死”,是以前从某网看见的,都忘了出处...该文作者大看见本篇的话请告诉偶哦~!
风醉夜唐。明镜魏徵篇
风醉夜唐
明镜。魏徵
唐初,魏徵本属李建成的太子洗马,事源於李渊嫌魏徵这人过於直肠直肚,谏得他不自在,便贬给李建成命魏徵为其洗去颓风。李世民听了就当如笑话。然而魏徵的能耐,李世民早就从宫中人的閒话家常间听说过,自此心里就为他留了个位子。直到玄门兵变後,李世民便特地把归隐田园的他请回来,谁知魏徵见著他跪也不跪,二话不说就骂个他狗血淋头。他就这样面色不变地骂他卑鄙、冷血、攻心。天下间,恐怕只有魏徵有如斯气焰。
我看著李世民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众人正在等他喊人把魏徵拖出去斩了之际,想不到,李世民居然从极怒中反为极喜,一拍案头,就长笑起来。
「说得好!说得好!」
殿下臣子纷纷发出倒抽空气的声音,连魏徵也有点呆著。李世民雀跃得彷佛听到极好的美言,事实是他从未遇上如斯特别的人,魏徵,就此成了他的第一个、第一次。
自此,当魏徵刻薄地上谏时就总能看见李世民脸上泛著那初春的惬意。天子像个初嚐情味的少年般,彷佛被骂被赞也好,都如蜜甜。两人有时又却如风雷,吵个天崩地裂。这时我会看见失去自持的太宗,气得撩起下摆猛跺脚,指著大殿的方向暴叫道:「去!喊人来把那个田夫给砍了,砍成十块八块,扔去山间喂野狗!」话说到尽头,却像个顽皮的孩子为自己的小恶作剧而自豪似的笑个不可开交。
魏徵总喜欢作弄李世民,当众不留情面地责骂他已只是小事,然而就连他弄死了天子的爱鹞,李世民也丝毫没生他气。某程度上,李世民甚至是喜欢被这样对待。
李世民像个乖学生,事实也是他在魏徵面前,就永远只能当个听教听话的乖学生。永远用那种崇敬的目光去仰望他,被责备,就是被关怀、被恩赐。
「魏徵,你看怎办?」
「魏徵,你说。」
「魏徵……」
什麽都是魏徵。魏徵二字,几乎成了依赖的代名词。
李世民喜欢魏徵,喜欢个不得了。閒时我试过质问他,曰:「这人曾唆摆先太子害你杀你。一个欲杀你之人,你为何还能如斯爱他?」
他洋洋得意地这样说:「当时他大哥是他主子。若他本就是朕的人,你道他不会处处围护我?」
是,魏徵就是那麽一面倒的好。
我再问:「若然他有一天背叛你,另投别主呢?」
他答得决断:「没有若然。魏徵不会这样做。」
「若然他离开你那你该怎办?」
李世民听罢像想躲过些什麽似的回身背著我,沉默半晌,才喃喃道:「听著,再无若然了。」他深吸口气,声小如耳语:「我不可一天没有魏徵……」
他是那麽一面好的倒,纵是被他骂、被他狠狠的伤,他也是天下无双的好。好得,连个「若然」的质疑也不能有。
但天下间没有若然,只有必然。
必然是魏徵必须离去,在他与李世民共事了十七年後。
十七年,够多了吧;十思,十渐,二百多谏,够多了吧。
後来殿上就出了「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如此云云说给人听的堂皇话儿。李世民失神地念著,嘴里每个开合都犹似嚼芒,一字,一痛。
我知他心里要说的不是这些。魏徵在李世民心里,何止一面镜子。而其实,他又岂是镜子。
我终於忍不住道:「陛下,你才是他的镜子、他镜中之人。」
李世民一怔,自知被道中。他才是镜子,他才是镜中之人,要不为何魏徵要他怎动,他都心甘情愿的随他所想去动?
李世民眼里带泪,目光变得比他当初看著魏徵时更为复杂。他苦笑一下,苦得像记起了当天那个他否认了的「若然」,哽咽著说:「我还以为天天看著他、守著他,他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