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索不能置信地睁大了悲伤的眼眸,神情中充满了哀怜的委屈,心中却跳动着火焰:“不,喏尔夫,那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我一点也不后悔!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而我,会是永远地那么地爱……”
“求你不要再说了,”喏尔夫转过了身,背对着彬索,直至他再次看到对方的倔强眼神和身体后,才缓缓直起身,再次握住了对方的双手,温和地对彬索说到:“让我们忘记发生的所有不愉快吧。同样的,让我们忘记那天晚上的事情吧。我们,还能拥有令人艳羡的侄舅关系。我还会向对待侄子那样一般爱你,我的梨子,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了。以一个长者的名以保证。”
说罢,喏尔夫请吻了一下彬索的手背,却发现对方的十指指掌和指甲布满了惊悚的伤痕。
任由喏尔夫握住他的双手,彬索听完对方的话后,强烈地摇起头来,眼泪明明就在眼眶之中,却缓缓说道:“喏尔夫!你变了,真的变了。自从那次,最后那次,在我的卧室中你还打算亲吻我之后,你就变了。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那么,请你接受我。接受我这个或许再也不能改变回来的人,好么,彬索?让我们成为最令人羡慕的表侄舅吧。” 喏尔夫将彬索的双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语气中肯地说道。
这种温润的语气,简直无法使任何听到它的人拒绝。
彬索摇摇头,几颗大滴的眼泪“簌”地一下滑落了下来,却被主人强忍着没有继续失控的滑落:“你有权利这么恳求我,那么,我能否也哀求你,变回原来的你,回到我的身边呢?”
轻叹了一口气,喏尔夫松开了彬索的双手,从怀中取出了几封好似信件一般的东西,对彬索轻柔地说到:“彬索,坦率地讲,现在的我面临着人生的重大选择,所以在这个时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意见。你瞧,”
彬索定睛一看,原来这些信是出自不同人之手,但有些信封的质地异常上乘,连他也没有见过。
“这几封信都是捷克公主西斯莉·卡瑷德派密使给我送来的,而这两封则是宰相大人的家书,”喏尔夫解释完后说道:“我已经快要35岁了,需要成家立业了。这两封信,确实十分符合我对婚姻的需求。依你看,我应该选择哪一项建议比较合适呢?”
彬索一怔,跌入了无语的深渊。
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十指指尖都在颤抖,半晌,他才勉强僵硬地笑了一下,随后说道: “结婚……多么,可怕的字眼。你要结婚了……喏尔夫……”随后,彬索发觉喉咙痛地难以张口,他强忍着说道:“可你以前答应过要嫁给我。”
叹了口气,喏尔夫笑了一下:“那怎么可能呢。我们都是男子。告诉我,你觉得哪一位更适合我好么?我很在乎你的看法。”
彬索倒退了一步,显然,他已经不能忍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了,终于,他缓缓说道:“很抱歉,喏尔夫,我并不了解她们,所以,无法给予你任何意见。请你,请你……转告大厅中的那位荷兰贵族,我先之后会同父亲一起拜访他。我先告辞了!”
喏尔夫无语凝视着彬索,半晌后,才语气平和地说到:“你要走么。那么,好吧,我希望,在我的婚礼上,能够由你担任我的伴郎,好么?”
彬索凝视着喏尔夫的温和表情,缓缓地退后几步说到:“但愿我能吧…… 但愿我能…… 希望…你还是我亲爱的表舅。再见。”
说罢,抑制住自己的绝望情绪。
彬索骄傲地挺起自己的胸膛。他慢慢转身后,在喏尔夫的凝视下,向主厅内的大门走去。彬索告诉自己:在走出那个大门之前。他的举止应该像个绅士一般。
而喏尔夫见状后,也缓缓转过身来,他慢慢地走到壁炉旁,凝视着那汪篝火,随后,将那几封信扔进了火苗中。
可就在信件全部燃尽、他也缓慢地转过身来后,一双黑蓝色的深邃眼眸整齐地对上了他的湛蓝色双眸,而那位眼眸的主人显然已经在他的身后多时了:
“我从不知道,你竟是这般懦弱与擅长表演,喏尔夫·亚辛。”显然,那个魁梧的男子冰冷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与嘲笑。
喏尔夫眉头一跳,随后,他轻轻笑了:“你说的没错,部长阁下。”
边说,喏尔夫边向男子身后所在的大厅走去,像一阵清风经过对方的身边时,他竟然看也不看对方一眼。
不料。他的胳膊却在瞬间被对方捉住,一股强烈而危险的男人气息环绕在他的周围,只听见对方从口中缓慢地吐出几个字:“我这就去追我的宝贝儿子。因为,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他的安危。而伤害过他的人,我自然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说罢,魁梧的男子猛地松开了喏尔夫的手臂,沿着刚才彬索走出的路大步走了出去。
只留下内心阴沉的喏尔夫,独自站在这间富丽堂皇的隔厅之中。
爱情的双翼若真是相互矛盾,
何处才是幸福的彼岸。
是颓废的外表值得怜悯,
还是隐藏的深忧值得同情。
也许,两者都不是。
反倒是了解一切的心灵最值得,
万能的上帝垂怜。
因为,
天使也不似他一般,
更能独自吞咽咀嚼一切焚人的煎熬。
舒适生活如虚如幻,
而心灵的孤魂是如何独忍,
在旷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