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海锋辩解过,但这事儿说不清楚。后来他就没再辩解。接受处理结果,当着全连检查。
单军好几次经过大门的时候,发现了规律,那个叫周海锋的兵,站每天下午4点到6点那班岗。
第一次在岗哨经过时看见是周海锋站岗,单军特意调了个头,把车子骑回来,一直骑到周海锋站着的岗哨前。
“哟,巧啊。”
单军面含微笑,一只脚撑在地上,跨在自行车上仰起脸招呼。
“周、海、锋。我没记错吧?”
周海锋手握微冲,荷枪而立,门神样的面孔没有一点表情的变化。
“别不理人啊?没事儿,你跟我聊聊天,没人敢说你。”
单军吊儿郎当地说。
一辆首长军牌的高级轿车驶过大门,周海锋一个利落的放行手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车过了大门,又停下了,车窗摇了下来。
“军军,还不回家?”
车上是军区老政委,单军的爷爷。
“就回!”
单军打发走了老爷子,回头继续瞅着周海锋。
“听说你挨批了?还当着全连检查?”
单军扬眉一笑。
“咋整的哥们儿,也不藏好点儿,这都能给发现?”
看着周海锋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单军心里痛快。
“我叫单军,单田芳的单,解放军的军。”
单军就是来告诉周海锋,这事儿是他干的,他清楚,周海锋也清楚。
“要是不服气,尽管来找我。我等着。”
单军一蹬车,走了。
那之后,单军等着这周海锋的动静。这周海锋平白无故吃了这么大的亏,看他会咋的。
当然,周海锋不能咋的,难道把司令员的儿子打一顿?除非他不想当这个兵了。是个人就知道,他只能吃这个闷亏。
单军是出了这口气,却又不得劲。他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里的感觉。这院里人人怕他,让着他,讨好着他,可不是冲着他来的,那都是冲着他老子,单军清楚。要是哪一天真有人敢当着他老子的面给他一拳,单军还真能佩服这人带种。
那天之后,在大院儿里,单军时常能碰上这叫周海锋的兵。以前这些兵单军从来不认脸,顶多也就看着脸熟,可这周海锋长得算是有特点,单军一眼记住了他那张脸。除了站岗,警卫连还要两人一组地在院内巡逻,单军常碰上巡逻的周海锋。每次遇上,单军若有若无地盯着他,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可周海锋顶多看他一眼,就和他擦肩而过,从来没有多余的表情。
那反应,既不是愤怒,也不是畏惧,更不是挑衅。如果非要形容,就是无视。
大院篮球赛开始了。
军区大院每年都组织篮球联赛,是一大盛事,军区各机关直属单位都热火朝天地组队,包括家属队。
篮球是单军的强项,他从小个子就高,小学就开始打篮球,到了中学还进了校队,篮球一直是一把好手。这军区大院每年都办篮球赛军民同乐,单军也算是家属队的种子选手,可他参赛那年发现那些兵总有意无意地让着他,意思意思就让他过去了之后,单军就再也不参加了。今年又有人来拉他报名,他还是那句话:不去。
篮球赛连着比了好几个晚上,拉着横幅,擂着鼓,军区直属队和下属各分区机关部队都派了队伍参赛,那叫一个热闹,军卡拉着一卡车的连队兵过来助威,篮球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干部战士和观战家属,呐喊喝彩声震得军区外面大街上都能听见。
最后一天冠亚军决战,单军晚上从外面回来,听到篮球场的方向轰然叫好,也过去看了一眼。场上两队厮杀正酣。
“谁跟谁打?”单军随口问旁边。
“警卫连和通信二连。今年警卫连是真强,甩了小二十分了!”
正说话间,有人一个抢断横切单手上篮,球进了,下头热烈喝彩,还没一两个回合,球又到了刚才进球那人手上,两三个人过去防他,怕再被他切进内线,那人却退了两步一个转身外线起跳,“哐”的一声,三分!
“……!”这一手反跳三分,把单军震了。
全场掌声如雷,那兵转过汗涔涔的脸,和队友用力击掌。
“我操。”单军这才看到他的脸。
“军哥,你不是不来的吗?”大飞于征他们挤过来招呼。
“……”单军没听见,专注地盯着场上。
“哟喝,有个熟人。”大飞早看见周海锋了。
“挺有两下子的。”于征挺客观。
“看他那得瑟劲儿!”大飞忿忿的,“一晚上尽见他出风头了,通信二连没人了!”
单军没听他们说什么,他看了一会儿,走到了通信二连带队的干部面前。
“换人,我上。”
看到换上来的人时,所有人都是一愣。这场上场下,不认识单军的还真不多。可他穿着通信连的球衣上场,没人说什么,好像他本来就是通信二连的兵似的。
单军一上场就看了一眼周海锋,周海锋也看到他了,两人远远地擦了一眼。
哨音刚吹响没多久,单军突然单手抢断,从警卫连后卫手里把球抄走,单枪匹马切入篮下,擦板上篮,还没人反应过来,球进了!
“……!”场下一愣,通信连沸腾了。
“军军!行啊你!”通信二连的兵过来兴奋地拍单军肩膀,他们被甩了那么多分,终于进账了!
单军这个上篮得分,和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