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说了句,不要脸,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他惯用的表情。
穆远风站得也不远,足够他看到凌桓手上的那小瓶东西了,“哎呀呀,这不是师傅他老人家专门跟白谷草那老头求了许久,才得了的醉生梦死么,我上次要了许久,师傅那抠门儿的也就给了我一粒。”
那语气酸的,眼里都快要冒火星儿了。要不是知道他小师弟是有亲身父母的,他真要怀疑这凌桓是不是他那没良心的师傅,早年留在外面的种了。
凌桓当然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他只是好笑他这个师兄,明明比他年长许多,有时候却仍像个孩子一样去计较,“是吗?师傅上次非得跟我,不好拒绝。”
“……”
看着被他一句话,噎得有些说不出话的穆远风,凌桓一直因为李玄伤势,而有些压抑的情绪,蓦然散去许多,他也不管被他一句话堵得气呼呼的穆远风,打开了疏影阁的门,避开了府里的守卫,足尖轻点,几许间,便在黑暗中,只有一个浅淡的影子。
穆远风看着那扇被凌桓打开的门,唇角却莫名的擎着一丝笑意,虽然小师弟似乎是不记得他了,可是,他会让他想起来的。想到这里,还呆在疏影阁的穆远风撩了撩衣袍,几个动作间,追着前面那看不清的影子,也消失在了梨白小筑。
梨白小筑之所以被称作梨白二字,多是因为园子里多是以梨树装饰。到了这个时节,就只剩下一些枯着的枝桠,却意外的有些好看。
老管家福祥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老人,又看了看远一些的疏影阁,“老爷,小公子他……”
“他今夜要是不去,必定是不安心的,”老人那带着喟叹的语气,也让从少年时便跟着他的福祥管家心中有了计较。
他想了想,说:“毕竟是小公子从小到大唯一的玩伴,少爷夫人又走的早,小公子只是……”
“走吧,”他仰着头,看着还没有黑透了的夜色,自己的孙儿,大概是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了。
福祥看着自家主子那浮浮沉沉的眼色,便收了声,想想早上才见过的小公子,比之三年前,成熟了不少,也越来越像当年的少爷。这样想着,就是老人也有些眼眶发热,他家小公子虽说从小在相府的蜜罐子里泡着长大,却也并无外人看着那般好。
凌桓两人出了凌府,也不着急,等到夜又再深了些,才偷偷潜入了皇城。
凌桓轻车熟路,避过了几批禁卫军之后,便来到了若拙殿。
凌桓见瑞喜从内殿退了出来,对着殿外低垂着头的那一群宫人说:“殿下今日乏了,若是有人过来,便将人回了。秋月和秋夕留下,其余的就先退下吧。”
那些宫人闻言,低头称是,除了站在前面些的两个与其他宫人衣服有些去别的宫人没动,其余的便都散了去。
看着那些散去的宫人,凌桓两人互看一眼之后,极有默契的翻身入了外殿两人轻功皆是传自天机老人,走得都是风过无痕的路子,这么一个闪身,就是有些功夫底子的,都不一定能感觉到,更别说是宫里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伺候人的奴才了。
都说飞贼最喜欢上梁,可也说梁上视野最好,从外殿绕到内殿,不过是几息间。
凌桓两人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榻上躺着的李玄。那张烧红了的脸,和压在额上的巾帕,无一不说明那人的烧还未退下。
凌桓见瑞喜端了放置在榻旁的铜盆除了内殿,便不再犹豫的飞身下来,他走到李玄面前,两指并拢,朝着李玄昏睡穴上一点,那个原本还在呓语的李玄,便是头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会儿子走到凌桓身边的穆远风,才真正看清了这病弱的小美人的样子,有些揶揄的朝着凌桓身上凑了凑,“这便是小师弟心心念念的小美人么?果真是我见犹怜呀。”说着,便要伸手,去摸一摸那人染得绯红的脸蛋。
只不过,他那细白修长的指尖还未触到榻上躺着的那人,便被凌桓捏住了手腕,“帮我守着外面”。
说完看着穆远风,好像对方要是一直不去,便会一直这么看着一般。
穆远风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呵呵的笑了声之后,便转过身子,朝着殿门走去。只是,在背过身子那一霎那,他那眼里的笑意却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太虐了 笔记本儿屏幕被压坏了 所以现在才发 虐虐哒
☆、外殿私语
既然是要帮凌桓把风,他也不会只是应付。将内殿的门推开一小缝儿,侧耳听着殿外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却恰好听到外间守夜的两个宫人在那里絮絮。
他虽然轻功不错,但内力还真是有些不济,好在那两个丫头虽然故意放低了声响,却也离得不太远,穆远风断断续续,也还是能听到一些。
“也不知这一次殿下能不能挺过来,看瑞公公的脸色,应该是不太好的。”说话的人声音温温的,倒像是个稳重的丫头。
“瞎说什么?殿下是什么人,这几年来,这样的伤受得少么,只是我听说小公子回来了,却没有入宫看殿下一眼,这才是殿下最难过之事吧。”
内外殿虽然连着,却也有一些屏障隔着,所以穆远风只知道是刚才留下的那两个宫人在交谈,他听着之前那个有些清脆女声又接着道:“都怪小公子,要不是他,殿下也不会这么难过,也不会这么巴巴的赶上门,明明伤还没有好……”
那清脆声音的宫人声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