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澜,请你放心。
我一直遵守与你的约定,谨守自己的道德与正义。
哪怕你因我而死,我心中恨意滔天,替你复仇却一直保持着理智与克制,没有毁灭我们曾经存在,曾经深爱的世界,而是让她更加美好。
不论我强大到什么程度,我也一直保持着心底的柔软……
用来约束我的,只有我自己!
你这根风筝线在我心中从未断过,于是我从不敢沾染任何一丝孽果报应,只盼你转世轮回,因此福报加身,世世平安喜乐。
阿澜,不论你在哪里,变成了谁,我依然爱你如昔。
连死亡也无法停止我的爱。
第192章 永不低头
天色已暗,房内点燃许多灯烛,亮如白昼。
“听众”带着被刷新的三观和砰砰乱跳的小心脏,走出了太和殿。
众位皇子飞快抬头观察,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可惜从临安大长公主开始,到连被赶出来的起居郎,个个都是隐藏情绪的人精,谁都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出丝毫线索来。
甚至所有“听众”的眼神,也并没有在内定的继位人选——洛阳王沐念身上多做停留,免得让皇子乱想。他们沉默着,各自分散,要么回工作岗位,要么回家。
……
殿内只剩两父子,天授帝拉着儿子的手不放:“九郎,别让三郎欺负你。”
“放心,洛阳王也欺负不了我。”沐慈十分理所当然。
天授帝听到这生疏称呼,问:“你还怪他?”
说好的兄弟和睦呢?
“无所谓怪不怪的,我和他不熟。”沐慈反应很平淡,原主没怪他,沐慈继承了记忆没继承情感,对沐念没什么特殊感觉。且记忆中那温柔照顾人的三哥,现在也变化了太多。
沐慈不愿见他,一是没什么好说的,不想见就不见;二是因为沐慈向来恩怨分明,懂得太容易原谅的往往不珍惜。
沐慈推辞继位,只是单纯为了大局,并没有考虑是否成全沐念。只能说沐念运气不错,投胎为长。若是沐意为长,他也无所谓。
对沐慈来说,皇帝是谁,对他没太大影响。
只是“调!教!”方式不同。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沐念继位,沐慈的确会少许多麻烦。
天授帝看幼子总是从容不迫,成竹在胸的样子,勉强放了心。
在沐慈横空出世之前,天授帝的第一选择本是沐念,而且沐念一贯知情重义,敦厚实在,虽不知道是不是真敦厚,不过看沐慈的头脑和手腕,收伏他问题不大。
天授帝本以为两兄弟多少有感情基础,如今听着“不太熟”之言,知道沐慈是冷了心,便不容易捂热的性子,想着自己也是千辛万苦才得九郎一声“父皇”,心里不禁产生一种——终于有人和我一样苦逼的幸灾乐祸之感。
天授帝犹豫的是另一点,刚才却不好当着外人面说,免得别人以为他夫纲不振。
“谢贵妃她……可能也是害你,害你母亲的人。”
“哦,我会搜集证据,在此之前,我会防范,但不会针对她做什么。”沐慈道。
天授帝:“……”果然是九郎的标准回答,又道,“她和五郎还意图谋逆。”把谢家竟然胆子大到收买御林军,沐意领三百多人入宫等事都说了。
沐慈:“……”只评价,“太急进。”
谢家纯粹自己作死,可能与谢家能调动的资源太少有关,否则让沐慈来做,他绝不会自己出面,也不会让人抓到与谢家有关的任何把柄,否则就不会动手,宁可蛰伏。
看来还是自己的出现,逼得谢家不得不出手。
天授帝又道:“如今贵妃、五郎都被盯着,谢氏一族都关在天牢里,该怎么处置?”
很不好处置,毕竟谢氏是三郎的外家。
“依律处置。”沐慈冷道。
天授帝蹙眉:“若都诛杀了,三郎只怕要心怀怨恨。”
“不用诛杀,若依律,也只是主犯伏法,从犯减等降罪,听命的兵丁流放楚地。不过我想您根本没有判他们谋逆,不过是一个未奉诏擅闯禁宫的罪名。”虽然后一种罪名也很严重,却远不如谋逆罪。
天授帝点头:“北神威门是他们夺下的,将功抵过也可轻判。”然后把沐意的托词,沐念包庇,连常山王都不揭发的情况说了。然后眼巴巴看着幼子,希望幼子把这个人情做下来。
沐慈够聪明,讲原则也从不是死迂,不触及底线的他绝对会利益最大化。他想一想,道:“我是不主张将功抵过的,有功当赏,赏他们拱卫禁宫的功劳;有过也当罚,未奉诏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天授帝三观早被沐慈刷新过,便照着吩咐了下去。
天授帝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说谢家有功,只把夺神威门的功劳记在了沐念一个人头上。免得他定了性,被牟渔收入夜行卫密档的那份“沐意与谢贵妃参与谋反”的罪证失去作用。
外头洛阳王很快得到消息(当然得尽快让他知道他要承谁的人情),知道谢家降了一等爵位,收回许多食邑,男丁打板子,罚粮食,女眷都轻轻放过了,自己还被嘉奖……
这结果比谢家倾家覆园好太多,沐念头顶的闸刀放下,心中感激,拉着沐意一起跪下,对着太和殿叩头。
天授帝说:“有密档在,他们不安分你随时可以翻案。平时一定要小心,别着了道。”
“知道了。”
“谢氏的品级也会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