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然而话却说得不带一丝感情,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本宫从来不对份位之事在意。”
安平看着有些矛盾的卿才人,却反而喜欢她这样的个性,自己也不是个喜欢名利的人,只是不幸生在了帝王家。
“皇兄一直是个念旧的人,还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母后给我做的一个荷包,出宫的时候却忘了带走,一直到十岁那一年皇兄把它送到了月溶。”安平看着卿红栾“卿才人如此真性情,正是宫里缺少的,皇兄怎会不喜爱。”
卿才人迎着安平的目光微微一笑,”承蒙殿下厚爱,也不算的什么真性情,只不过,这宫里一直只有我和吴才人两位主子,实在是冷清了些。而入了这皇宫的女子,又有几人可以自由呢?本宫也只是想日子过得舒坦点,不要那么拘束。毕竟……”她抬头看看天空,无意识的呢喃“日子,还有那么长呢。”
安平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古宫里最不该妄想的就是自由。
卿才人向安平施礼:“殿下,时辰也不早了。”
安平也觉今晚说的太多,于是也不多做挽留。
“卿才人和安平好像很有缘分,以后可以经常到香榭宫走动走动,就如你所说,这宫里,的确是寂寞了些。”
第十九章
这个四月皇宫里热闹非凡,而楚南却是难得的平静。
不用当差,每日里只是下床走走,或是在院子里晒太阳,或是有时手痒了练练剑。只是太医嘱咐了不许活动太久,这让楚南有些郁郁。
景阳经常夜里来看他,一来朝中局势还没有大定,二来他可不想让那些大臣抓到把柄说他不理朝政,三来……他真的很累,只有在楚南面前他才能放下戒备。还有一个不容忽视却又不敢相信的原因,他想念楚南了。没有楚南在旁边,就是早朝都让他心不在焉。也许是因为楚南一直形影不离,一下子离开让他有点不习惯。一定是的。
此时坐在楚南对面那个老神在在悠哉悠哉品茶的人不是他们当今天子又会是谁?
“阿南,不是朕说你,这么好的茶你居然留着自己喝了,你说,朕是不是该治你个私藏的罪名?”景阳把玩着杯子,嘴角带着邪恶的笑。
“臣没有记错的话,皇上以前不喜欢喝茶的。”楚南完全不为所动。
“……”景阳一阵无语,正想着还怎么说才能压他一头,却又觉得很开心,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楚南居然记得。
“阿南。”景阳站起来踱步,脸色沉了下来“那件事,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他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有一些不解也有一些释然。
“臣不懂,皇上说的是瑞王?皇上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以天下为主,瑞王不得民心不顺天意,皇上处死他无不是之处,就是先帝知道也不会怪罪的。”楚南起身跪下,恭声道。
“是么?为什么朕觉得做错了?瑞王……这天下原本就该…”景阳住了口,看着虚空里叹气。
“皇上,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瑞王智谋不足勇猛有余,本就不是一个好的帝王。”楚南抬头看着景阳,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让他瞬间变得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景阳看着跪倒在地的楚南,一股豪情油然而生,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当初夺位的时候自己可从来没有心软过!现在月落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这就证明当初的抉择是对的不是吗?
“阿南,”他亲手扶起楚南:“还好你一直在朕身边。”
说完这句话他又有点后悔,怎么弄得像是女子一样,他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里没有外人,别动不动就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是个暴君。”他佯装微怒。
“皇上,你脸怎么红了,可是这院里风太大着了寒气,咱们还是快快进屋吧。”楚南看着景阳的脸因为他的问话迅速红到了脖子根,心里更是着急,于是伸手握住了景阳的肩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景阳心里一阵懊恼,自己这是中邪了吗?看着楚南伸过来得手懊恼瞬间升级成了恼怒,侧身就要避开,却忘了论速度他可不是楚南的对手。于是楚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还不知趣的凑过头来查看他的脸色。
景阳正要发作,就被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打断了。
“皇上赎罪,民女罪该万死。”妃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呆呆的跪了下去,嘴里说着无意识的话,就连手指被杯子碎片割破了都没察觉到。
那两个人…那两个人在做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迟一点再来上茶,那样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了。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的多。
景阳回头看着呆滞的妃雪,心里更是生气,正准备发作几句楚南却先一步放开他跑过去拉起她得手:“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就要拉着她跑出去找御医包扎。
妃雪看着皇帝越来越黑沉的脸,明显的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她挣开楚南的手:“民女有罪,请皇上降罪。”说着就拜了下去。
楚南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看着景阳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楚爱卿还真是怜香惜玉啊,”他冷笑,觉得自己愤怒的快要爆炸了“你抬起头来,朕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儿让爱卿这么紧张。”
楚南不明白皇帝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而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带着腾腾杀气。
妃雪闻言有些震颤,难道自己真的猜对了,他们……不然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