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什么?”那个声音继续问他。
“不,只是想和哥哥安静地呆上一会儿。”
后面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随后又是一阵沉寂,烛光跃动的书室里,厉封突然道:“阿锐?”
“嗯?”
“不,没什么。”我的挚爱,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不会留你一个人……厉锐的身影在他眼前模糊……
感受到什么的厉锐忍不住又叫了声。“哥哥!”
身后再无人声……
厉锐低头,一滴水珠落在手背上。“哥哥”他轻轻呼唤,即使再无人会回应。
自此,参商永离。
沉闷的木门开阖的声音,一张长桌上燃着一排烛火,直至尽头,整个空间亮如白昼。
“这……怎么可能!”厉锐惊讶地叫出声。
他甚至还听见了“滋滋”的蜡烛燃烧发出的声音,厉锐忍不住拿起一个烛台。
“别动!”厉封一声厉斥,本能地想要阻止厉锐的举动。这里敞亮得很,一点也不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反而像是?两边走进去一排一排的架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玉简,最后面,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好像是纸质书籍吧?
“算了,没什么,这里的东西,别乱动。”按照以往的经验,最好不要乱碰这类地方的东西,不过厉锐拿了东西之后并没有其他动静,也就没必要再说了。
长桌的尽头,摊着一本翻开的书,还有拉开的木制椅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他仿佛看见,有人坐在那里,静静翻过一页书,又时而看着书架发呆,唇角微弯,低头又翻过一页。再一转眼,什么都没有,椅子上空空如也,刚刚是看花了吧,烛光有些晃眼。
厉封走过去,低头看看纸页俨然发黄,墨色却是清晰得很。
青丘国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一曰在朝阳北。
帝命竖亥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选九千八百步。竖亥右手把算,左手指青丘北。一曰禹令竖亥。一曰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
这是什么?怎从未听说过?厉封皱眉看着纸上的文字。四足九尾,和妖族是有什么关系?帝?据他所知,妖族从来都称皇才对,这又是哪里来的说法?谁会蠢到用步子来计算距离,这些人昏了头吧。
但明显之前翻阅这本书的人有更深的体会,角落处密密麻麻写了几行后来添上去的字。
青丘国在何方,此书所谓于我族乃至青阳界都无有对得上之处,但,捏造一界岂是易事?此界外必定有他界存此生物,若是我族可得此界,必定可摆脱如今境地!然,奈何不得去法,吾心甚忧,以人族之威势,万年之后,可有我族立足之地乎?
忧心忡忡的寥寥几句,说不定就是哪任妖皇,不,厉封立刻就明白了是谁留下的文字,万年前令无数人族菁华尽折于此的炎天,莫非当年就是因为此种原因,才导致了炎天不惜一切向人族宣战?最后两族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至于之后许多年来都相安无事?
“哥哥!”厉锐带着些颤抖叫厉封,像是受到了惊吓。随之而来的书室深处吹来的阴风满含煞气更是传递了不好的讯息。
厉封立刻退回厉锐边上。
“没事吧?”
地上倒了的烛台上透明的蜡烛流出烛泪,一滴一滴淌在地上。
“刚刚不知道怎么了,蜡烛里突然跳出了一个怪物的白色影子,我没拿稳……”厉锐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一头妖兽,双眼血红地盯着他们,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
厉锐将厉封往边上狠狠一推,长剑出鞘,正是厉封之前给他的那把无名剑,厉封抢先迎上,罩头就是一剑,怪物直直扑上来,在半空中将剑挥开,厉封一躲,避开了另外一边的攻击,窜到了厉封身边。
“是阴兽,你伤不了它。”厉封面露沉色,眼角扫过地上的依然燃着的蜡烛,突然想到什么:“这,这是烛阴,口中衔烛而照。快闪开!”
那边反应过来的烛阴,或许已经不能叫做烛阴,阴兽是死了的强大妖兽,被杀死后其怨魂凝聚起来,再被祭炼四九之数或是九九之数,制成的没有意志的虚体,无疑是最难缠的一种东西。
他们没有灵智,不惧生死,只要被盯上了就不死不休。而这烛阴,大嘴张开,里面空空荡荡,一定是被取了口中的蜡烛,炼化之后放在这里镇守此地,一旦有人动了蜡烛,作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烛阴岂能坐视不管?他早该想到的,什么蜡烛能燃上万年,就算有灵力的作用,耗费了万年之后早就该灭了,唯有烛阴口中之烛,传说中生生不息。
杀死阴兽的,只能是阳魂。厉锐手上的剑虽好,却到底只是把灵矿造的凡剑而已,要想杀死只有虚体的烛阴,就只剩下他手里的阳魁剑,传承上万年,铸造伊始便有了灵智。
厉封眼里满是狠厉,不管如何,这东西,就算是两败俱伤他也得撑住了。体内灵气飞速运转,几个起落,厉封已经跳到了烛阴后面,体积笨重算是烛阴最大的一个缺点了,就算它此刻已经是虚体也不若厉封这般灵活。
烛阴转过来,一道寒光直直射向自己的双目,一片赤红里映出一道亮光,烛阴拖着步子想要退后已经来不及,一剑直接□□烛阴眼中,至阳之剑与阴兽相碰撞发出皮肤焦裂般的声响,烛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似的,挥舞着爪子就想把前面的人撕裂。
厉封一击得手毫不恋战,立刻闪开。而那个灼烧的裂口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