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得面目全非了,看不出哪里是鳞哪里是肉,毁尸灭迹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水槽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锅碗瓢盆。
灶上的锅里冒着白烟,发出刺鼻的气味儿,估计让整个屋子变成仙境的元凶就在这里,怎么看怎么像魔药学课上坩埚里的玩意儿。
桌上摆着一道完成品,黑乎乎的,估计不是生母肯定是认不出来了。
景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你这是干嘛,打算要把房子烧了?”
“呃,应该不会吧。”鄢涛说着拿起一副筷子递给景休,“你吃吃看嘛,万一好吃也不一定呢。”
景休一皱眉,这才注意到鄢涛的手上贴着好几个创可贴,“你手怎么了。”
“没做过饭,划了一下。”鄢涛挠挠头,大大咧咧无所谓的说。
光看创可贴的数量,景休就知道应该不止“划了一下”这么简单,他没说什么,接过了筷子,向着桌上那道实体不明的东西进发。
那东西都在够奇葩,黑乎乎的一片,连是菜是肉都看不出。
虽然鄢涛在压抑,但是景休还是能感受到他充满期待的目光。
算了,看在他手都伤到那个地步的份儿上吧。
景休做好心理建设,咽了咽口水,终于夹起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怎么样?还行么?”鄢涛一辈子也没有这种这么渴望别人认可的时候,景休一吃下口,就迫不及待的问。
景休停了一下,僵硬的点点头,“其实…还可以。”
“真的啊?”鄢涛乐坏了,拿过景休手里的筷子,自己也吃了一口。
不吃不要紧,一吃他自己差点没吐了。
要酸不酸,要甜不甜,咸死人,还有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更要命的是还间或传出一种刷锅水的味儿。
鄢涛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跟景休说:“别吃了,快吐了。”
景休长大嘴巴呆萌呆萌的给鄢涛看,“啊——,已经咽了。”
鄢涛揉了揉额头,有些郁闷,“果然只有心不行,能力也要跟的上啊。”
不知道怎么的,景休忽然不想骂他了,叹了口气,自己去冰箱里找食材。
更大的打击在这里,冰箱里所有的东西都被鄢涛祸祸了,景休觉得自己强压的怒火又升了起来。
“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鄢涛边救火边解下围裙。
景休脸色臭臭的,他真的很饿啊啊啊啊,“都九点多了,去哪吃啊。”
鄢涛对着他眨眨眼,“放心,哥有的是地方。”
顺便说一句,桌上那盘东西是鄢涛的自创料理,醋炒西红柿,配料是酱油。
*
景休吃得心满意足,这顿饭已经足够抹去他对黑暗料理的阴霾了。
没想到这么晚了,鄢涛还能在楼群里找到这么好吃的小炒。
景休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外脆内软的叉烧猪肝,一点儿内脏的臭味都没有,一口咬下去,外面的脆皮香香甜甜,里面的猪肝又嫩又多汁,景休觉得自己可以幸福的飞上天了。
最近一段时间,鄢涛已经带着景休吃过好多地方了,有高档的大酒店,也有路边的大排档,无一例外,景休全部中箭。
其实,大酒店也就算了,因为名声在外。
难得的是,鄢涛竟然能找到那种胡同里,楼群中,巷弄深处的不为人知的小店。
每一次,这样的小店,都会给景休带来惊喜。
景休抬头看了看走在他旁边的鄢涛,鄢涛果然很帅,不是美男子的那种帅法儿,这是一种汉子的魅力。
景休一米七几的身高在一米九几的鄢涛身边一站就如同一个小娃娃一样。
正是刚刚入夏,鄢涛穿着一件无袖的黑色皮马甲,两条粗壮的手臂都漏在外面,即使没在用力,手臂上的肌肉也很明显,浓密的腋毛冲出来露在外面,有一种毛发浓密的男人特有的性感。
他领口大敞着,鼓胀的胸肌看起来那么厚实,再加上脖颈上挂着一条很粗的白金链子,搭配起来,更显野性。
鄢涛不白,可以说是黝黑,从侧面看过去,能明显的看到他微微胡渣的青色下巴。
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一双鹰目特别有神,直视前方给人一种很威严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搭配,如同把正气和流氓混合在一起,就是因为矛盾,才有致命的吸引力。
“喂,看什么呢!”鄢涛拉了一把景休。
景休只顾着看鄢涛,没注意脚下,差点就崴脚了。
景休怕鄢涛发现自己在看他,连忙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隐秘的地方啊。”
“切,哥是干嘛的,但凡吃喝玩乐的地方,全市没有我不知道的。”鄢涛得意的要命。
景休翻了个白眼,撇撇嘴,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鄢涛作为一个纨绔,确实是有他的魅力在的。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会吃喝玩乐,是一件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
“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鄢涛说着,拉起景休的手就走。
*
“怎么样,没来过吧?”鄢涛揉了揉景休的头发,“看你这乖宝宝的样子。”
景休确实傻了,他没想到鄢涛竟然带他来的是这种地方——电玩城。
鄢涛说对了一半儿,景休是没玩过,但是他来过,他跟着赵候君一起进过电玩城。
电玩城是每个男人童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很多的男人把自己的青春都献给了这里。
景休从小就是个乖宝宝,年纪小的时候不敢来,年纪渐渐长了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