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兵卒们闯入大殿,这里什么也没有。最开始,他们只以为是舒霄逃了,并不当成什么大事,只下令继续追捕,但是等到他们也找不到易奴时,才开始真正慌了神。燕国自此四分五裂,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乱世。
阆仙带着舒霄去见了易奴,此时燕国已经覆灭,易奴终于可以离开那座皇宫。他走时什么也没带,除了舒霄的画。
在和世家商量好起事的前一夜,易奴带着自己的叶子去找了阆仙。
“我希望你能将他带出皇宫。”易奴对阆仙说道,他神色冷淡,隐隐含着一股焦躁。
阆仙没有问为什么,在接过叶子后就答了好。
易奴松了一口气,若是阆仙追问,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因他心中也不知原因。在和阆仙约好在何处相见后,易奴就离开了。他对待灵气远比人类更敏感,知道办到这件事对阆仙来说易如反掌。
阆仙是在外室见的易奴,回到里间时,云无觅已经醒了,正赤脚坐在床边。他垂眼盯着砖上雕花纹路,看上去乖巧又可怜,阆仙走进来的一瞬间就他就抬了眼,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阆仙看,眼里带着水光。
阆仙走过来握住了云无觅的手,对他道:“睡吧,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他看云无觅只是握住他的手,并不肯动作,心下一软,低声道,“不要怕,我不会走的。”
云无觅这才躺下,让阆仙躺在了床的里侧,侧过身抱住阆仙睡去了。
今日阆仙将舒霄带给易奴,便算是完成了他们的约定,了结了因果,并不关心之后怎样,直接带着云无觅离开了。
舒霄被丢下时还有些迷茫,看到易奴时,诧异地挑了下眉,他从地上站起来,向易奴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没有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问的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双笑着的眼睛眼尾翘起来,像是一只得意的狐狸,他看向面色不虞的易奴,不仅不忙着哄人,反而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他,问道:“你为何不回答我?”他好像是一直被人批评的小孩子突然被塞进了满嘴的糖果,从舌尖到心上都是甜蜜香气。
“不为什么。”易奴啪地一声合上了书本,冷声说道。
可是舒霄只是一直看着他笑,好像他们之间共享了某个双方心知肚明的秘密,这个秘密让他可以轻易猜到易奴情绪。就比如现在,他知道易奴并没有真的在生气,易奴也知道他知道。
“我不喜欢你。”易奴对舒霄说道,他以为舒霄这次总会收敛了,可是舒霄只是嗯了一声。
“我知道啊。”舒霄轻快答道,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没变。
易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更烦了。
“但是没有关系。”舒霄握住了易奴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好像有丝丝缕缕的凉意顺着他们交握的掌心流淌进易奴身体,浇灭了他心中没有来由的焦躁,舒霄继续道,“你不用烦恼这些,你只需要不拒绝就足够了,剩下的一切,都由我来做。”
易奴沉默片刻,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没有甩开舒霄的手。
舒霄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面颊,易奴也没有避开。这一次他们离得这么近,舒霄才看见易奴耳后的一小片肌肤也会泛红,他心中忍笑,却也知道适可而止,没有说出来。
他们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
云无觅带着阆仙回了太清,他跟阆仙身份不同,自然不用有所顾忌,不过他如今比从前更讨厌生人,带阆仙走的还是当初他们偷溜出来的那条路。如此看来,虽然云无觅傻了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记忆力倒是还是跟从前一样好。
阆仙去了沈醉的峰头看花花。
这一次他跟花花分别的日子有些久了,足足有数月。
阆仙到达沈醉洞府的时候,花花正在闭关。阆仙听到沈醉这样说的时候,情不自禁拧了一下眉,花花那种贪玩性子也会闭关?
花花确实在闭关,她当初被联系不到阆仙的意外打击到了,在之后就宣布了闭关,沈醉亲自帮她布下了阵法。
“你之前说,花花联系不上我?”阆仙站在花花的花盆旁边,问道。
“是的。”沈醉在不动声色地打量阆仙,这位看上去跟他师叔祖关系匪浅,他心中自然有些好奇。
阆仙皱了眉,猜测是原土之故,没想到其对神识限制如此之重。他尝试着呼唤自己当初附在折下来的枝叶上的神识,却如石沉大海,不过那枝叶子和花花一起,看上去确实状态更好了。
他当初将花花交给沈醉,自然不可能毫无防备之心,这根树枝除了可以让花花给他传音,更重要的是可以保护花花。他突然伸手,用指尖点上那跟树枝。树枝瞬间张开枝叶,牢牢护住了身边的花花。阆仙收回手,那根树枝仍然保持原状。如此,阆仙才松了口气,对沈醉行了一礼,道:“劳烦阁下费心照顾花花了。”
沈醉匆忙避开,道:“不敢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话音一落,他就感觉背后一凉,发现阆仙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冷,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句话的不妥,又是匆忙道歉。
云无觅去见了掌门容迟君,他如今已经初通人情世故,阆仙说他跟该门派牵绊甚深,让他来见一见掌门,他就来了。
容迟君不敢让云中君见礼,匆忙迎了下来,虽然他们同为真君修为,但战力可远不是一个级别。且按辈分来算,他还要叫一声云中君师叔。
“师叔,您好些了?”容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