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打开来。
“有人出了王之牌!”有赌客大声道。在场所有赌客惊愕,这四位新来的客人,竟然有一位出了“贰伍”这张王之牌!
难道,这位新来的客人带来了穷奇?还是饕餮?梼杌?混沌?
随着飞鼠将那张纸牌投投入最大的一道门里,这道厚重的门缓缓打开,里面传出恐怖低吼声。
看着对面那道最大的门,莲华眯起了眼睛。
最后一张王之牌,是谁的?对方想用这张牌屠杀在场所有赌客的“棋子”么?
仇只看着,他知晓,这张牌,不会是白显真出的。
他和孔兵、白显真投掷出去的纸牌,对应的“棋子”已被放出来。这三人的“棋子”都是弱小妖怪,甚至弱小到无法化成人形。三只小妖怪被放入棋场之后便快速乱窜,然后找地方躲起来。
“这三只妖怪,会被王之牌吃掉。”莲华道。
那道巨大的门终于打开。
一只巨大的凶兽挣脱四肢脚镣窜入棋场!有认出妖怪的赌客惊呼:“这是梼杌!这是梼杌!”
上古四凶兽之一的梼杌!
他的话撩起整个五刑场的涟漪,赌客们惊诧。他们有多久没有见过“贰伍”这张牌背后的棋子了!
一时间,五刑场内窃窃私语。
得以自由的梼杌冲进迷阵棋场,它环顾周边一圈后,便仰天嘶吼一声。这一声,震耳欲聋!随着它的嘶吼声,赌客们纷纷开始开牌。
梼杌冲撞迷阵棋场找到那三只妖怪吞下肚子!那三只妖怪在被吞下那一刻,向人们伸出了求救的手。
看着自己的“棋子”被吃掉,仇只皱起了眉头。
他把手中的纸牌仍在桌子上没再出。而五刑场其他赌客,则兴奋不已,他们纷纷开始出牌。越来越多的牌飞出隔间房,也越来越多的妖怪被放了出来。
弱小的妖怪,在混乱之中乱窜,只求能活下去的那一刻。而强大能化人的妖怪,则使用妖术和冷兵器开始厮杀起来。
棋场开始被鲜血染红,赌客们越来越兴奋。
梼杌大开杀戒。
有化成人的妖怪拿着一把刀斩到梼杌的身上,梼杌嘶吼一声把这妖怪一甩,然后它一跳,把化了人的妖怪拦腰咬断。
血从棋场的上空落下,如落雨一般。最后,赌客开始出最大的一张纸牌,“贰肆”号牌。被放出的巨大妖怪向梼杌扑去,这群妖怪里,白色的九尾狐最为瞩目。
九尾狐露出獠牙和利爪向梼杌杀去。
它知晓,若不杀掉梼杌,它就会被杀掉。
看着赌场上的杀戮,仇只冷笑,眼睛深处是极度的厌恶。
他的眼睛在棋场上巡逻了一群,在看到某只妖怪的时候眼睛便停住了!
是犭婴如!
那只被乞儿捡到的受伤妖怪!他为何在这?是被抓来的?还是被乞儿卖来的?
浮光灯火下,在一片杀戮之中,犭婴如蹬着自己的后退,撑着自己的前掌脚快速避开厮杀的危险躲在棋场的角落。
莲华看到仇只注意犭婴如,他道:“认识这只妖怪?”
“见过。”仇只道。
犭婴如身上有未好的伤口,没逃多久,便有其他妖怪一口咬到它后蹄,犭婴如哀叫一声,它蹬开咬住自己的后蹄妖怪。随即继续胡乱逃跑起来。
“呵呵。”莲华轻笑,“这就是真正的汉口!”
如□□罗场地狱般的汉口!
隐世界与现世界里的那道口子,在慢慢崩坏,这两道之间,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扯破最后那张薄纸。
在这里,只有毫无仁义道德的杀戮,只有用血液浇洒的兴奋。位于顶端的人们一手遮天,随时可颠覆摧毁混乱的东方之城。
看着棋场里的杀戮,仇只神色冰冷,脸上带着笑意,可眼睛深处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直到犭婴如被一只强大的妖怪撕破了身体吞进肚子里,仇只眼睛都不眨一下。
五刑场中,浮光灯火下的迷阵棋场,变成了妖魔精怪葬身的地狱。九尾狐洁白的毛被染成了血红色,梼杌一根一根地咬断它的尾巴,直到它剩下一根尾巴变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九尾狐化人,出尘脱俗的人形妖怪躺在血泊之中,她看着赌客们口吐人言:“衔悲茹恨,与尔枕干之雠(u)!”
这一声,让整个五刑场寂静了一下。
巨大的上古妖兽梼杌嘶吼一声,他抬起前掌一落,人形九尾狐被踩成肉糜。
九尾狐饮恨而终。
莲华避开眼睛不再看,仇只从口袋摸出烟和火柴,他把烟点燃叼在口中。
血腥气的压抑之下,有赌客兴奋地大叫。这个赌客的声音,唤醒了寂静的赌场,五刑场又恢复喧嚣的气氛。
随着九尾狐之死,场中,尚活着的妖怪,要么自杀,要么冲向梼杌,与之同归于尽。
当场上还剩下扇着翅膀飞在空中的蛊雕和梼杌的时候,赌客们开始进行第二起赌注。
蛊雕能不能赢下梼杌?
毕竟,当年有过最小的那只“棋”赢过最大的那只“棋”得以自由,今夜,蛊雕会不会逆胜?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个章节开始:所有妖怪原始状态下,一律用“它”。化人之后,用“他”/“她”。
写《妖书奇谈》的时候,应该有人发现,魏紫牡丹形态下,我用“它”。如果化成男儿身的话,我用了“他”,如果化成了女儿身,我用了“她”。
枕干之雠(u):指不共戴天的仇恨。
第7章 第七章: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