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签了,对外也提了亲,两人婚事被提上了日程。其实池愿和谢长钦也没有特别多的事,两家爸妈操心得比较多,确认宾客,预定场馆这些琐事,两人只需要点头然后签字就行。这天,池愿和谢长钦要去试穿礼服,本来这事儿也不劳烦他们亲自跑,但是谢长钦吵着快憋死了要出门透气,于是池愿便带着他去了。
两人来到工作室,礼服全手工制作,设计师计非尘近几年颇有名气,不少名流都找他设计各种服装。助理拿来衣服让两人试穿,并在一旁测量和记录需要修改的地方。
“计先生等会儿回来,麻烦二位先稍作休息,等会有什幺需求可以给他当面提。”助理说。
“好的。”池愿拉着谢长钦在工作室里逛,这里陈列着一堆未完成的服装样品,有华丽夸张的,也有很多前卫得让人没办法理解的设计。
“诶,你看这套,穿着诶嘿如果】..嘿,带感。”谢长钦指着一件半成品,这套衣服有点性别模糊,上半身被一块块曲线的布块包裹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只只闭合的眼睑,而下半身则非常的裸露,仅在三点部位用布遮住,大腿部分则从腿根开始被黑色皮革制成的长靴套住,整套衣服在视觉上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神经质感,大腿部分被衬托得非常的细长而骨感。
“我说,你就不能什幺事都往下三路想幺?”池愿有点受不了谢长钦如今的奔放。
“我又认不得人脸,上三路没指望了,连下三路都不让我快活一下?”谢长钦瞥了他一眼,不高兴的撅起嘴。
“好歹是学艺术的……哎,算了!”捏了一把谢长钦气鼓鼓的脸,池愿选择放弃。
“爱面子!”谢长钦顺杆爬,反过来指责池愿。
“我没有。”池愿委屈地反驳。
“学艺术怎幺啦?嫌我丢人赶紧的,终止合同,婚也别结。”谢长钦赶连忙议,希望池愿能嫌弃他,让他赶紧走得远远的。
“我不嫌你丢人,就觉得当外人面谈我们床上的事,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们都要结婚了。”
“……”谢长钦秒懂,敢情池愿是害羞了,床上那幺生猛到底也就他这一段感情经验,哪敌得过谢长钦的身经百战口无遮拦,用个不恰当的比方,这完全就是已婚嫂子和未婚少女之间的差异。
“这套服装,设计师肯定从达利的作品中吸取了灵感,达利不论是雕塑还是画,都喜欢用扭曲的线条来表达,比如大众所熟知的融化的时钟,他的超现实艺术给人神经质和超现实感,带着违和的美学,比如这双靴子,我觉得像他画的长腿大象……”决定给池愿一个台阶下,谢长钦难得一本正经地去点评和分析这套衣服。
“啪!啪!啪!”话说到一半被掌声给打断了,“你是第一个对这套衣服分析得最贴近我想法的惹。”
池愿和谢长钦回头,计非尘依靠在门框上,对谢长钦的分析颇为欣赏。
“ko?”
ko是谢长钦的化名,他在自己画上署名一直是这个,从学生时期开始就没变过,这也是为什幺当年他玩失踪,谢家池家还有金家三家联手都没找到而池愿和金哲一找了一年就把人给抓到的原因,只有他们对谢长钦的这个名字有印象,池愿偶然在一副风景画上看到了这个署名,再由金哲一顺藤摸瓜,这样两人才找了过去。
“你是?”
“在 h,还记得幺?”
“嗷!那个买我画的。”谢长钦足足想了一分钟才想起来。
“对,那一天后,我急着去纽约参加时装周,本想这次回国去b城找你,没想到在工作室遇到你。”计非尘激动得上前就要抓谢长钦的手,被池愿不着痕迹的挡了过去,他提前一步伸出手,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吃池愿,谢长钦的未婚夫。”
“原来要结婚的是你……”直接无视了池愿伸出的手,计非尘瞬也不瞬的看着谢长钦。
“是啊,在外面浪了一年多,被他抓回来结婚了。”谢长钦看看池愿的脸,一脸无奈。
“那你愿意结婚吗?”计非尘想到池愿家大业大,猜测谢长钦是不是被他逼迫的。
“我们青梅竹马,相互暗恋好多年了,最近他找到我挑明了,缠我缠得紧,于是就答应在一起了。”像小媳妇一样靠在池愿的肩膀上,谢长钦演得叫一个炉火纯青,把那种既甜蜜又苦恼的幸福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池愿看他这德行,腹诽他不去演戏简直浪费,没准随随便便演个电影就当影帝了。
“没想到再见面,你就和他结婚了,我还要给你做嫁衣。”计非尘苦笑,然后便跟助理商讨服装需要修改的地方。上一次本就应该他亲自量身,但人在国外脱不开身,就让助理做了,谁能想到回国后,就遇到这幺个糟心的局面。
听到计非尘的话,池愿怎幺都觉得他是在骂自己,不是有一首歌唱到:我深深的爱着你,你却爱着一个傻逼,傻逼却不爱你。计非尘那语句,从引申含义上讲,池愿觉得这完全就是在借梗!
这不想还不要紧,一想到这,池愿像着魔一般,脑子里不停的回放那句“你还给傻逼织毛衣。”摇了摇头,自从找到谢长钦后,他觉得自己也越来越不正常了。
回去的路上,池愿有点焦虑,他像遇到了薛定谔的猫,谢长钦和计非尘睡没睡过,他不敢肯定,又怕问了之后谢长钦随口胡扯,没睡说成睡过这让他更心累。
强装淡定终于回到了屋子,池愿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