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心中大喜,这圆真声音他认得,便是那恶贼成昆,又听得圆真要去与义父谈话,心道这几日苦等终是不白费,见那圆真走了出来,身形微动便要跟上前去,却被宋青书按住,抬头看去,宋青书只是微微摇头,并不说话。张无忌心中一动,想到三僧武功极高,只要稍有响动,立时便被察觉,自己刚才一时心急,险些误了大事,不由得暗骂自己大意。只见圆真瘦长身形向北而行,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急雨打在伞上淅沥作响。待他走出十数丈,宋青书才拉着张无忌轻轻移步,跟随其后。
他二人跟着圆真,一路出寺,攀上一座小山峰,其间遇到的巡查僧人都被他二人一一躲过。到得峰顶,只见光秃秃地一片平地,更无房舍,只有三株高松,作品字形排列,枝干插向天空,一男一女身处三株松树之间,长剑挥舞,似与什么人对敌,只是张无忌却并未看见什么对战之人,只偶尔传出啪啪几下闷响,他不由奇道:“青书,这二人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不知他二人在与何人缠斗。”宋青书细细看去,道:“这是昆仑何太冲、班淑娴夫妇。这声音听着不像是寻常兵刃,我们凑近点看看。”说罢便爬前几步,凝目看时,不禁吃了一惊。
原来斜对面两株松树的树干中都凹入一洞,恰容一人,每一株树的凹洞中均坐着一个老僧,手舞黑索,攻向何太冲夫妇,何太冲夫妇在那黑索圈中竟然走不过几个回合便双双身死。那边圆真又引得两人上山,被三名老僧用锁绕住,将二人从百余丈高的山峰上抛了下去。
宋青书和张无忌忍不住对视一眼,心中均是惊骇三僧武功高强,竟似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当下伏在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宋青书眼尖,见那三株松树只见似乎有几块大石与旁边土壤不同,推推张无忌,眼神示意他那地方似有古怪。果见圆真走到那地,跪下身来,向内喊话道:“谢逊,只要你交出屠龙宝刀,三位老人家答应放你走。”忽听的地底下传上来一个声音道:“成昆,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话么?”那声音雄浑苍凉,正是金毛狮王谢逊。张无忌登时心中大震,当下对宋青书道:“青书,是我义父!”宋青书见他激动,不由失笑,点点头,向他安抚一笑,示意他莫要露了行踪。
那圆真逼问屠龙刀下落不成,终于下山去。草丛间伏着的二人正待松一口气,突觉身周气流略有异状,一惊之下立即着地滚开,正是那古怪黑索袭来。他二人躲过一条,却见两条黑索直向胸口刺来,宋青书心知若是被这黑索击中便要登时毙命,当下镇静心神,运起太极功心法,将那黑索劲力卸去,却见张无忌已然强行拔身而起,两道黑索也跟着直冲上天,当下便将攻向自己的这一道黑索紧紧缠住。
他方才见三索齐攻班淑娴,便知这三索若是合阵,威力倍增,只怕无忌要抵挡不住,只得缠住一根,不让三索成圈。只见这一根黑索原本被他闪过,又从右边攻了上来,宋青书依样画葫芦,将那黑索劲力向左推去,不料那黑索竟顺势绕了个圈,眼见要将他套住,他使出梯云纵轻功,高高跃出,往三株松树中落去,只听得一僧赞道:“好俊的轻功。”还不待宋青书稳住身形,那一股黑索又直奔他面门而来。
宋青书惯使的长剑不在身边,却有一软剑,当下抽出腰中软剑,刷的一抖,那软剑被他注入劲力,登时劈啪作响,点在那黑索之上,他这一下虽是轻点,然而劲力平平而出,压在那黑索之上,借着那黑索上刚猛无比的劲力,压得那黑索陡然一沉。这太极功讲究一个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宋青书自身劲力自然是不能与那老僧相较,借着这功法倒是对了路子。
正缠斗见便听一个清洌洌的声音朗声说道:“后学晚辈,明教教主张无忌,拜见三位高僧。”那黑索倏的收了回去,宋青书也退在一边,抬头看去,只见张无忌左足站在松干,右足凌空,躬身行礼。松树的枝干随着他这一白之势犹似波浪般上下起伏,张无忌稳稳站住,身形飘逸,虽躬身行礼,但居高临下,不落半点下风。
宋青书当下也收起软剑,长身行礼道:“武当宋青书,拜见三位高僧。”宋青书心知这三位高僧久不出世,只怕不会将他一个武当普通弟子放在眼里,当下只报上姓名出身,便静静立在一旁,看无忌与三位高僧周旋。待到张无忌与那三僧斗到二百余招时,便想脱身,谁知竟是不得,宋青书也看出不对,却见张无忌神思一荡,肩头被渡劫五指扫中。宋青书大惊失色,原以为张无忌身怀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太极功并圣火令武功这几大绝世武功,便是不能取胜也能与三僧打个平手,没想到竟是渐露败相,登时大声道:“三位神僧还请手下留情,这谢逊一事确有隐情,还请三位让张教主细细禀明!”
张无忌被宋青书一言提醒,心道:我死不足惜,义父的冤屈却须申雪。当下手上招式不停,口中却原原本本述说成昆如何与杨夫人私通幽会以致激死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