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她小小女子,眉目温柔一身秀气,说话又清甜可人,不似奸妄狡黠之辈,不由自主信了几分。铭舟道:“各位不必猜疑,既然平门师兄师弟都在,还请来辨认一番,郭师兄,你意下如何?”
郭冉心中一慌道:“我不认得,明明是刺客,怎说是我平门弟子?只凭那小女孩儿信口一言便想栽赃嫁祸,未免太不将我平门放在眼里。”铭舟道:“七大剑派既已结盟,各派弟子情同手足,落英宫的师妹不会无事生非。郭师兄,请你仔细瞧一瞧,这人是不是贵派弟子。”郭冉与其余几名平门弟子早已瞧清地上人头,正是自己师弟,只是当着这许多江湖豪杰的面不敢一口承认,便都缄口不语。少女道:“去年师姐领我们去平门拜会贵派师尊,小妹有幸能与众位师兄切磋剑技,当日这位师兄便在一旁观看,小妹于武学剑术上资质鲁钝,记性倒还不差,我师姐师妹也可作证。”落英宫门规森严,绝不惹是生非,一名女弟子道:“夏师妹所言非虚,这位师兄我也曾见过,若记得不错,当是姓林。”
群雄之中有人喝道:“即是刺客,还叫甚么师兄?”姓夏的少女道:“小妹与师姐不过是将见过的人认了出来,未明真相前七剑盟自然还是手足相称,有何不可。”
第二十五回
众人吵闹不休,非要请上官清出来主持公道,处置平门刺客之事。铭舟无奈,只得命几名天剑山庄弟子将时鹏的尸首与那人头一并抬去。江轻逐本不受拘束,高来高去旁若无人,秦追却念及同门,不愿为师兄师侄们徒增烦扰。江轻逐为他忍一时之气,日久相处,已有体恤之情,时时记着万啸风当日所言:宝剑锋利,既在鞘中便该三思而行。今日平门一味咄咄相逼,换做从前他早已拔剑相向,可怪在每每秦追瞧他一眼,微微一笑,或是掌心与他一握,天大的火也压了下去。
一行人出了屋子经过山庄正厅,各派遭了暗算受伤的掌门及弟子都在此,万啸风正为一名老者治伤,阮云之抱着药瓶药罐站在一旁,天玄众弟子也都四处奔走救治伤患。又再走片刻,铭舟领着众人来到盟主上官清屋外,进去通报一声,只让几名平门弟子与江秦二人入内。众人大为不满,有人道:“这不是剑盟家事,关起门来私了就是。上官盟主既请了人来,这人又是在天剑山庄受的伤,刺客究竟是寻仇还是另有阴谋,总要闹个清楚明白。要是小兄弟执意不肯让咱们一起见盟主,便是你心怀叵测别有居心了。”
秦追向说话之人望去,见是个长相平平的中年人,背后负着口铁剑,分量似是不轻,剑身上缠着些寻常布条,在人群中并不扎眼。江轻逐道:“既要对质,还怕人听?”那中年人道:“正是。”铭舟叹了口气道:“诸位都是江湖武林中的大人物,又哪轮得到小人推三阻四,盟主若要责怪,小人只好一力承担,领他老人家责罚。”中年剑客听了道:“盟主是非分明,错不在你,绝不会责怪。”今日比剑,上官清一言未发,全由铭舟代劳,众人心中早有狐疑。等进了屋子,那中年剑客不住地瞧江轻逐,忽然道:“江公子,在下驰云剑杨义,多年前有幸与姚大侠比过剑。”
江轻逐这才瞧他一眼道:“是么,我可没见过你。”杨义笑道:“江公子那时年纪尚幼,怎会记得我这自不量力班门弄斧的无名小卒。”江轻逐道:“义父闯荡江湖数十年,找他比剑之人数不胜数,我记漏了也是有的,未必是你籍籍无名。”杨义一愣,心想自己不过是谦虚客套,他倒当真了,又见江轻逐无心攀谈,便识趣地笑了笑退到一旁。
这时一名华服男子自内厅出来,铭舟毕恭毕敬跟他在身后,众人认得正是天剑山庄庄主,七大剑派盟主上官清。只见他龙威燕颔正气凛然,却一言不发,铭舟待他坐下,弯腰低声说了些话,上官清不动声色。郭冉亟不可待,指着江轻逐与秦追道:“禀盟主,这二人杀我同门,诬赖平门弟子假扮刺客扰乱剑盟比武,如此险恶用心岂可轻纵,望盟主秉公论处,必要严惩凶徒,以正我剑盟雄威。”
上官清瞧了铭舟一眼,铭舟便道:“来人,将时师兄的尸首和那平门弟子的首级送来。”几名天剑山庄下人将时鹏的尸身与那林姓弟子的首级一并送到上官清面前。上官清略瞟了一眼,铭舟俯身听他说了几句,点了点头,朗声道:“时师兄胸前伤口三寸有余,剑势由上而下力劈,七剑派中南天、燕山、平门三派剑法略有相似。南天剑法以重剑施展,燕山剑法轻灵多变,均不能留下这等伤口,唯有平门剑法起手招式如出一辙。”他话音未落,郭冉不服道:“既然是栽赃杀人,自然可将本门剑法学个样去,盟主也瞧见这姓秦的白天在剑武堂上使姚家剑法,可见此人所学甚杂,又与平门素有仇怨,咱们未加防范被他偷学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