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到开封
华阳得了展昭的吩咐,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将官银全搬进了一间独立空置的库房中,并在门上落了几道大锁,临回屋前还派了两批家丁在那儿值守。
翌日。
展昭带着衙役与白玉堂前往华家庄,准备将官银搬回衙门。一开门,华阳就傻眼了,白展二人也是吃了一惊——原本堆得整整齐齐的官银居然凭空消失不见了,连个银影子都没留下。
“展,展大人,不关我的事啊!我明明已经把官银藏好了,不仅落了锁,而且还加派了人手。我,我……”华阳哭丧着脸,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最近真是倒霉透了,先是爹去世了,接着爹又被人查出好男风,结果自己把自己毒死了,害得自己现在还在被人指指点点。然后又有个莫名其妙的黑衣人耍着自己玩,最后居然还发现了被劫的官银,而现在竟是连官银都被偷了!究竟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才能一股脑地全摊上这些事情。
“华少庄主,此事展某……”
“闭嘴!吵死了!”展昭话还没说完便被白玉堂打断。白玉堂黑着脸,显然对华阳哭哭啼啼的行为厌烦不已。“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展昭,爷去外面等你。”也不等展昭回话,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这耗子,真是……率性得很啊,从不隐藏自己心中所想,喜怒嬉笑皆随本心。这种日子,自己又有多久没有试过了?这种性情,当真让人……嫉妒。
收回了神思,正了神色,“华少庄主不必过于担忧自责,此事等展某回禀包大人后再作打算,只不过少庄主怕是要跟展某去开封一趟了。”
华阳不再言语,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白展二人先回客栈收拾包袱,没等二人喘口气,又传来了华阳因惊惧过度而自缢的消息。二人又匆匆忙忙向华家庄赶去。
华家庄。
此时庄子比华天死的那会儿更加凄清。仆人大概都知道主人家出大事了,一个个收拾了包袱,卷走了屋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后各自奔逃。待到白展二人赶到时,院子里的花草已被踩得凋零败落,屋子里的茶杯瓷器摔满了一地,整个庄内没有一个下人的影子,静如死寂。华阳的尸体就孤零零地悬挂在主厅的横梁之上,双目暴突,面容惨白。
见此情状,展昭心下恻然,这华家庄,算是毁了……
迎福客栈。
书信失踪,官银不翼而飞,华阳自缢身亡,这桩桩件件离奇的事情,没有一件不透着诡异。展昭匆匆收拾包袱,准备和白玉堂赶回开封。
“这么说,你们现在就起程了?”
“嗯。且不说现在事情紧急,官家限定的期限就快到了,未免出意外,还是尽快赶回为妥。不知重谷主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自然是会无涯谷去了,你们那里的热闹我就不去凑了。不过那只没毛鼠……展大人可能保他无虞?”话锋一转,语调一提,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神也瞬间凌厉起来。
“重谷主放心,展某以性命保白兄无恙,与白兄同生共死。”
“好!展昭,你的话!”
“小重你小子说什么胡话!白爷爷哪里需要他那只猫来护!”白玉堂正要推门进来时正好听到重素尘那些像是“托孤”的话,不由得大怒。
“我为何要这么说,没毛鼠你自个儿心中清楚。”重素尘低下头,敛了眉目,缓缓缀饮着手中的热茶。
……不就是想说你白爷爷我行事冲动不顾后果,所以才要展昭看紧我嘛!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地骂我!白玉堂磨牙。
回开封的路途十分顺畅,一路无事,只是……
“白玉堂,展某有自己的名字,别再这样叫我!”
“猫儿你生什么气,命名就是只猫,还不许人叫了?”白玉堂呵呵一笑,笑得欠揍,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爷就是要这么叫你,你能奈我何?”,看得展昭只想一拳揍过去,让他那张欠扁的脸再也笑不出来。
紧了紧手中的巨阙,压下心中的怒气,“展某早在陷空岛时说过御猫之名并非展某所愿,若白兄非要在这名号上纠缠不休,那么展某也无话可说!”说罢,一扯缰绳,马儿吃痛,立刻撒开蹄子跑了起来,竟把白玉堂远远落在了后面。
“喂!喂!猫儿,猫儿!真恼了?”
展昭对白玉堂的大喊大叫充耳不闻,胯【吱吱吱】下的马儿越跑越快,扬起一路尘烟。
当二人到达开封的城门时,已是半月之后。这一路上,展昭再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忍耐力是有多好——能忍着不把那只耗子丢出去,气量着实太好了!至于那个戏弄多于嘲讽的“猫儿”称呼,听了一路后,现在居然可以安之若素地接受了。所以说,习惯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刚进城门,开封的百姓便纷纷围了上来问好,东一句王家阿婆的“展大人,您出去一趟,怎么好像又瘦了?”西一句李家娘子的“展大人,我家婆婆一直想向您道谢,您什么时候有空来我们家吃顿闲饭?”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句“展大人这次出去怎么也没带个媳妇回来?”“展大人,城外罗员外家有一小姐,人长得貌美,性子也好,正是待嫁的年纪,不如老婆子我去给展大人说个亲?”
白玉堂瞧着展昭被百姓围在里面,进出不得的样子也不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