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木木地点了点头,缓了一会儿,才道:“那依白兄之见呢?”
“先去无涯谷。这里离无涯谷虽然不远,却也不近,一天一夜的路程是免不了的。况且过几日就是无涯谷的闭谷期,你确定你还能够进去?横竖那云绛公子不会跑了,何去何从,你这猫自己决定吧。”
第4章 无涯谷
无涯谷内。
此时外面正是阳春三月,无涯谷四周却隐隐透出一股森冷的气息,鸟雀之声几不可闻,一派肃静。
“展昭,若要进谷中,就先破这五虎伏魔阵。你不懂这阵法的厉害,一会儿可要跟紧五爷,要不然你把你的猫命丢这了,五爷可不管。”白玉堂打量了一下四周,扭过头来对一旁的展昭半是嘲讽半是提醒。
“重素尘竟会这些奇门遁甲之术?为何在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此事?”听得白玉堂之言,展昭不禁有些疑惑。
“你这笨猫,自己不会难道不能找人摆阵吗?别愣着,跟紧了。”说罢,脚尖一点,白衣翻飞,眨眼间已冲入阵中。“白兄,小心一些。”随之而去的,是一片蓝色的背影。
五虎伏魔阵,听着挺骇人的,实际上也是挺坑人的。阵法的难易程度根据操控之人所变。若不想伤人,把阵中的机关关上便是了,阵中的人只要在阵中多耗费几日便能破阵离开,又或者直接被送回谷口;若是想杀人,机关全开,不仅迷雾密布,时不时地上还会陷下形成一个个布满尖竹的大坑。
而此时,很明显,白展二人的运气很不好——他们碰上的是杀阵。“锃”,抬手用画影扫去三支流箭后,白玉堂心中已经窝火得紧。“他奶【吱吱吱】奶的,重素尘这小子是想害死爷吗!亏这阵当初还是白爷爷帮他布的!”话还没说完,东南方处又射来六枚暗镖,堪堪擦着白玉堂的脸颊而过,害得现在白玉堂连把无涯谷炸了的心都有了。“白兄,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这阵是你布的?”二人背靠背抵御之时,展昭瞅着这个空当问了出来。“就是白爷爷布的阵。”白玉堂没好气的答道。
白玉堂话刚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回头一瞧,正看见展昭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只把他看得浑身发毛。“我倒不知,白五爷居然还能被自己的阵困住?”展昭勾起嘴角戏谑道,心情大好。这一路上没少受这白耗子的气,脾气再好的人也是受不住,此时竟有机会扳回一局,哪有不乐之理?“你,你这臭猫少瞧不起人!”饶是白玉堂平日里脸皮厚如城墙,此时也禁不住有火烧脸颊之感。“不是白爷爷被自己的阵困住,而是这阵已经被人改动过了。那小子明明是不懂阵法的,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的人来改阵!”
月升影移,待白展二人破阵出来时已是深夜。白玉堂也不管地上脏,整个人就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大口喘着气。“若,若让白爷爷我遇见那小子,我必定揍他一顿!”“话说回来,白兄你与重素尘似是旧识?”展昭闯阵出来后,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也如白玉堂一般躺在地上,听得白玉堂的抱怨才收回了神游的思绪。“几年前认识的朋友罢了,那家伙的性子和五爷合得来。”“能被白兄称为朋友的,想必也是个侠义之人。”
后半夜时,月光透过树梢在地上撒下斑驳的树影。微风轻拂,树影婆娑。“走吧,那家伙的屋子就在不远处,过去将就一晚上吧,白爷爷我可不想露宿野外。”展昭不可置否,默默地跟在白玉堂后面。
走着走着,白玉堂忽然停了下来。展昭没留意,结果一走就撞上了白玉堂的背。白玉堂脚下一滑,竟直直地摔了下去,摔下去时还不忘把罪魁祸首扯下水。此时展昭才知道原来刚才白玉堂所站的地方是个小山崖。不高,不过也不低,反正摔不死人,顶多让人断手断脚而已。
因下坠时白玉堂正扯着展昭的衣袖,展昭趁机一反手抓住白玉堂的手臂,借反推之力把白玉堂送到崖壁上——凭白玉堂的功夫,攀个崖下来不是问题。把白玉堂送走后,展昭正想施展燕子飞借力离开时,一提气才发现丹田中内力空空如也——原来破阵之时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内力,刚才把白玉堂送走的时候更是把最后一丝内力都用光了。
白玉堂,你还真是展某的克星……自遇上你后,展某都摊上多少倒霉事了?在跌落的时候,展昭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在心中默默腹诽。
“展昭!”
话说白玉堂被展昭送离的时候,还想狠狠的说上一句“你这只猫都弱成这样了,白爷爷哪里还需要你这只臭猫帮忙?管好你自己再说!”后来转念一想,展昭毕竟是南侠,闯个阵还不至于让他累得如何,至少这点高度他还是可以应付得来,于是便心安理得地被送走了。哪里想到当他攀在崖壁上,转头回望之时,看到的竟是展昭直直下坠的声影,一时情急,不由得大喊起来。
“这只猫瞎逞能做什么!”白玉堂一边埋怨一边以最快的速度从崖壁上攀下。
崖下是个小潭,白玉堂是知道这潭的。这潭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凝霜潭。这潭潭如其名,潭水比一般的水更要冰冷,到了晚上更是寒得彻骨。既然下面是个小潭,白玉堂提起来的心就放下了一半——起码那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