镡时观目光逐渐清明,看着萧居瑁近在咫尺的面容,心里面仿佛是被填满了,他将脸放在萧居瑁颈窝处,闭眸低叹一声:“陛下,臣知足了。”
从萧居瑁毫不犹豫替他挡了一箭之后,他就觉得此生无憾了。
萧居瑁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慢吞吞道:“可是,朕还没知足。”
镡时观闻言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吃吃地笑了起来,他的陛下真是直率得可爱,不过,现在时机不对。
他起身在萧居瑁唇上落下几枚轻吻,眼中溢满温柔,“陛下,你早些歇息,臣先回文德殿。”
萧居瑁大眼睛一瞪,“就在这睡。”
镡时观翻侧过身,将他连人带被一起抱在怀里,笑道:“遵旨。”
被窝里的萧居瑁扭了扭身体,脑门与男人的下巴靠在一起,闷声道:“等朕生辰过后,将元宝带进宫,以后就住在文德殿吧。”
“好。”
萧居瑁看着眼前动来动去的喉结,忍不住将手从裹紧的被子里扒拉出来,伸过去摸了摸,然后听到男人的一声闷哼,便连忙将手缩回去了。
“那个紫凝脂的事情,朕会想办法的。”
镡时观默了默,宽大修长的手握住萧居瑁的,放在唇边亲了亲,“那你有没有想过皇位继承人?”
萧居瑁抬眸看他,“你觉得萧凡如何?”
镡时观回望,“现在的他,差得太远了。”
萧居瑁笑了,掀开被子就将镡时观整个人罩进来,然后钻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嗅着若有若无的暗香,道:“十年前,朕也差得远。”
镡时观看着他像猫儿似的动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将他拥得更紧,伸手顺着他柔滑的墨发,一遍又一遍。
“你比他好。”好太多。
萧居瑁唇角微扬,心里仅仅因为这个称赞而滋生一股甜意,他拾起男人一缕发丝,放在手里绕啊绕的,眉梢眼角俱生风情。
“我跟你说,那天刑楷上殿见朕,朕问他,定国公为何迟迟未归,你猜他是如何回答的?”
“如何回答的?”
萧居瑁想起来就“噗嗤噗嗤”笑了起来,一双眸子都弯成了新月,好看极了。
“他说,定国公大概身陷滇南匪患,忙于剿匪,等匪患清除,便可回来了。”
镡时观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让他保密,他就真的保密,连朕都不告诉,明明是朕派你去江南的。”
要是两人只是一般的君臣关系,皇帝说出这样的话就表示出猜忌了,可如今两人这般姿势,萧居瑁这样说无非就是觉得好笑而已,认为刑楷一本正经说着谎话挺逗的。
不过他到底还是有些失落,这是对自己的一种失望。
“他就是担心被其他人知晓,在臣回京的路上暗杀臣。”镡时观捧起他的脸,“臣永远不会骗你。”
“当真?”
“千真万确。”
“那好,”萧居瑁忽地翻身,手肘撑在褥面上,手撑着下巴,俯视镡时观英俊的脸,“朕问你,你为何迟迟不回京?”
他才不信只是因为元宝不能过早挪动。
清亮澄澈的眸子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自己,镡时观心中的火热一突一突地涨了起来,他道:“为了安神石。”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