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汪云崇不动声色地自怀中摸出一本金册,只在面前一晃,祺王的面色立时巨变。
“那册子是禄王一家撰好之后未及送入宫中与玉碟合修的宗谱呈本,”颜送续道,“当年禄王全家被戮,宅中亦被盗走无数珍宝奇物,却未料这宗谱竟也在其中。祺王虽是惊异已极,却当然是不信这话,其余百官早已是哗然一片,七嘴八舌地唤了修撰的老宗正出前来验真,那老宗正瞪着眼睛看了那宗谱半晌,竟是当场落泪,直接就冲汪云崇跪了下来,叩首不已。”
南叠枫坐回圈椅中,微垂下头,额前的发丝挡住了仿若星上辰光的眸子,淡淡道:“呈本上,写的是什么?”
“写的是……”颜送被这样清淡的语气一凛,顿了一顿,道:“‘庚泰十四年七月初六,辰时,禄王世子诞,讳崇,妾汪氏所出。’”
一番话毕,南叠枫仍旧低垂着头,深浓的长睫动也不动,遮住眸中晶亮的璃光,看不出丝毫情绪。
书房被沉久的静默笼罩,只闻一深一浅、一急促一均匀的呼吸声。
颜送实在不知这消息究竟有何不妥,僵直的脊背上已被这样难耐的沉默沁出了一层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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