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瑞恩!瑞恩!!”眼看蒂娜扶着精神恍惚的瑞恩快要走出镜室,我冲到玻璃壁前,猛烈地敲打着,不住喊着,却是徒劳。待他们完全开启机关走出我们的视线时,一道水银如瀑布般直直注满了玻璃壁,不多时,我从这道崭新的壁镜里看到了同样绝望的面孔。
难道,我们真的都得死在这里吗?
哒哒哒哒……
“什么声音?”冷汗俱下,不好的预感。
“似乎是我椅子底下发出的。”尹智侧耳倾听,结论道。他的表现得比我镇定多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魂就没。
就在智的椅子下竟赤裸裸地绑着一枚形状诡异的炸弹,上面的倒记时牌似催命符般迅速弹跳着。
“怎么办,怎么办……”我边哭边从身上摸出罗哥给的枪,上膛,对着壁镜就是一阵扫射,子弹没了,壁镜却神气地丝毫无恙。“只有10分钟了,得快点解除炸弹,快点从这里出去……5555555555~~~~~”
“傻瓜,哭什么,我这不还好好的吗?”他想安慰我,却发现手上依旧动弹不得,“时间紧张,我们还是快想办法。”
“对啊。我真没出息。”我拼命地擦着泪,却总是无法使视野恢复清明,“可是,应该怎么做呢?出不去,请不到救援,难道我们真要被炸死在这里吗?”
“别急,别急。”他闭眼蹙眉似在思考着什么,很快他欣喜地睁眼道,“我有办法了。接下来按我说的做,如果顺利的话,我们还有活的机会。”
“你会拆弹?”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会啊。”他扬扬眉,“虽然是在cs里拆的,但我想原理一样。所以……”
“所以你让我冒险?”我有些生气,“现在不是游戏!”
“相信我,反正我们现在没法出去,如果不把炸弹拆了,9分钟后我们就会同归于尽,生存几率为0,可是如果我们尝试了,还有机会,50的机会……”
“好,我试!”我勉强地笑着,躺到了同样是镜子的地板上,“请指示。”
空气一下变得紧张起来。我按他说的,用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旋开了所有螺丝盖,取下了黑盒盖。
“绿灯时压下绿线上头的开关,4条色线上头红转绿后,绿灯时剪掉橘线,绿灯时剪黄线……”
“等等!跟你说的,好像很不一样。”耳边是彼此心跳的突突声,如雷贯耳,“很多线、很多灯,我不知该剪哪根才好。”
“那么,有红线和蓝线么?”
“有是有,但是……”
倒记时牌上的数字仍在疯狂地跳转,我的心快被这哒哒声折磨得还真有了自我了断的心。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亮出小军刀上的小钳子,眼狠狠地盯着那一条红线和一条蓝线,紧张地问道:“智,咱们赌一把,红还是蓝?”
我听到头顶的他深呼一口气,故做镇静道:“喜欢什么颜色就选什么颜色好了。”
“智,你喜欢哪个颜色?”我怯懦地将难题抛给了他。
“蓝色吧,因为它是你的颜色,我相信它会给我们带来好运的,一定会的。”
“确定?”我的手都快抖得拿不住工具了。
“知道吗?云,认识你真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生还死都会很幸福。别怕,无论如何,我们永远会在一起的,不是吗?”
真没出息,视野又花了。
擦干泪,定稳神,握紧军刀,集中起百分百的注意力。一切,都将由一个动作决定。
砰——
迷失
瞬间,方才被我射了n枪却纹丝不动的镜壁竟如同被施了魔法般轰然碎地,飞溅的碎片刺到身上,留下无数深深浅浅的伤口,很疼,疼得让我一时没拿稳,军刀掉到了同样是镜子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接着,在一阵颇具气势的步伐声和令人心颤的上膛声后,身着警服、头带防毒面罩、全副武装的特警从破镜处涌入,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没事吧?”是罗哥,“瑞恩·温洛凯奇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自己真的慌了,慌得语无伦次,慌得直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我只知道,城堡里的定时炸弹会在22点30分时爆炸,而尹智他……他椅子下的很快就会……”后面的话太残忍,以至击碎了我粉饰的坚强,当着一室的人哭了起来。
罗哥的眼神一凌,比了个手势,随行的医疗小组迅速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那些才站定的特警立刻鱼贯而出,不多时跑进两个穿着防爆破衣的人。时间是生命,他们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便敏捷地躺在地板上,用专业的工具检查起炸弹装置来。
“还有多少时间?”罗哥屏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