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宜语勾嘴一笑,手指叩击着扶手,“很好,你先行一步,到半路上接应他们,想办法混进荻花宫,对双方都不要暴露身份。”
“是,属下明白。”于夜风颔首,“只是属下有一事不解。”
颜宜语抬手扶了他一把,“何事?坐下说吧。”
于夜风道:“主人为何不将黑龙沼的事说出来?虽说如今武林疲惫,但阿萨辛的罪行一旦公布,一定会引起公愤,多少都会有一些人响应的,怎么也比藏剑一家的声势要大。”
“我明白你的意思。”颜宜语微微点头,“你想利用武林吸引阿萨辛更多的注意,这样我们便更有把握乘其不备。但你忘了一点,屠龙大会的阴谋早已公诸武林,各派掌门也都救了出来,还有谁会去查这当中的是否另有隐情。届时阿萨辛只要略想一想,便能猜到这背后是我们在推动,反倒是引起他的警觉了。而藏剑山庄就不同了,他们找了叶婧衣三年,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也很正常,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于夜风恍然抱拳,“主人思虑周详,属下自愧不如。”
一日后。
“嗯……夫君,好热。”牡丹侧低着头,轻轻推了推阿萨辛,躲开他的亲吻。这会午睡刚醒,牡丹出了些汗,阿萨辛再一压着他就更热了。
阿萨辛稍微松开牡丹,俯身笑看着他,余光扫到他散开的衣领下,左胸口那一道浅淡的伤疤,眼神微暗,低头亲了亲,“宝贝儿,还疼吗?”
牡丹摇头笑了笑,握住阿萨辛的手,“都这么多年了,早不疼了。”阿萨辛知道牡丹说的是实话,他给牡丹用的都是极品的药材,伤疤又怎么会疼呢。可是阿萨辛心里疼,每次看到牡丹这个伤疤,他的心都会疼。
“大人,您帮我把伤疤祛了吧,好丑……”牡丹拉好衣领遮住了伤疤,他到不是真的怕丑,他是不想阿萨辛每次看到这个疤都心疼自责。
阿萨辛却摇头,轻触着伤疤,弄得牡丹有些痒,“本座要留着这个疤,才好时时提醒自己,是本座没有保护好你,本座决不允许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牡丹抱住阿萨辛,往他怀里贴了贴,“不会的,以后丹儿都不会离开夫君身边,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说着还在阿萨辛脸上啵了一口。
阿萨辛闷声轻笑,无限疼爱,“宝贝儿……”于是一下午的时光都在床上厮磨,直到日落西山,有侍女来传话——
“什么事?”阿萨辛一边给牡丹绑头发一边问道。
侍女回答:“启禀教主,牡丹大人,刚刚平顶村来报,午后村里来了一群人,自称是藏剑山庄的,执意要见教主。”
“藏剑?!”牡丹心里咯噔一下,“大人,难道是因为叶婧衣?”三年前他们抓了卫栖悟,顺便也抓了叶婧衣。一来可用叶婧衣威胁卫栖悟,二来那时阿萨辛发现,叶婧衣竟是三阴逆脉的体质,这对他可是大大有用。
阿萨辛眯了眯眼,“哼,三年了,或许他们查到了什么也不奇怪。”又朝侍女问道:“来的都是哪些人?”
侍女答:“剧平顶村的姐妹说,他们都乔装过,看不出具体身份,但其中有一个双目失明的……”
“哦?”阿萨辛挑眉,“叶英亲自来了。”牡丹跟着哼了声,“看来叶家很重视这个妹妹啊,连掌门都来了,怕是不好打发呢。”
阿萨辛面色一冷,一挥衣袖命令道:“既然来了,我圣教岂有待客不周的道理,让他们上来。”牡丹听着捂嘴呵呵笑了两声。
阿萨辛的命令传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叶英便到了荻花宫入口外的迷障枫林,他只带了几个随从,其余的人都还留在平顶村,以防不测。
“姐姐,我是印蓉儿,我带他们来了,还请姐姐领我们进去。”领着叶英过来的一名红衣教教徒朝着枫林内喊道。
片刻后,枫林里走出一人,朝他们看了看,数了数人数,“行了,我领他们进出,你会平顶村吧。”
印蓉儿笑了笑,“请姐姐带我一起进去吧,我还有一事要向教主禀报,方才去时忘记说了。”
那“姐姐”看她一眼,点了点头,拿出一条绳子,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块黑布,“都将眼睛蒙上,抓住绳子跟着我。”
进了枫林,叶英便感到不同寻常,他双目失明,因而其他感官就更加敏锐,心道这林子十分古怪,幸好没有贸然闯入,当下暗暗加深了警惕。
不过这一路走得到十分顺遂,红衣教并没有为难他们。一行人来到山门下,印蓉儿那人朝山门的守卫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自有其他人将他们领了进去。
领路的人将他们带进了荻花宫正殿,阿萨辛倒没有怠慢他们,已经在殿内等着,牡丹坐在他腿上。叶英看不见没觉出什么,他身边的几个随从看到这幅景象,心里齐齐哼了声,传闻阿萨辛有一男宠,似乎还成了亲,不想是真的。
牡丹将他们脸上的不屑看在眼里,更加往阿萨辛身上靠了靠,一手搭在阿萨辛肩上,一手掩着嘴咯咯媚笑,“几位是什么人,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妖媚地声音听得叶英也微微皱眉,但这说话的气息让他肯定牡丹不是阿萨辛,因而没有在意他的语气,抱拳道:“在下藏剑山庄庄主叶英,这几位都是本派的堂主。我等冒昧前来,是有一件要事,要向阿萨辛教主请教。”
“哦?请教阿萨辛大人?”牡丹阴着嗓子问,“圣教和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