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决轻笑一声:“你自己惊讶个什么,裤子知道怎么脱了吧?”
对方这句话似乎听懂了,果真低头飞快地把自己的裤子脱了。此时的场景在外人看来很是怪异,不过苏决已经对此麻木了,他示意了一下浴缸:“进去吧。”
对方乖乖地爬进水中,坐在水里一脸等待下一步指示的望着苏决。
苏决伸手拿了一个没用过的浴球,打算像刚刚一样给对方擦几下身再让对方有样学样,结果手在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顿了顿。
水是温热的,但是对方的皮肤冷的要命,胸口处也感觉不到任何跳动。
虽说这是当然的——一具尸体怎么可能会有心跳?
看着对方异常苍白的皮肤,苏决一边拿浴球在对方身上擦洗,一边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丁曜没有反应,苏决抬头看了眼对方,果真瞧见对方正眼神疑惑地看着自己。
“想不想变回人?”苏决突然问。
对方低声吼了几句听不懂的话,不见摇头也不见点头,都不知道听懂苏决问话没有,吼完后马上又眼睛半阖地靠在浴缸里享受着苏决的服务了。
苏决还是放弃了和对方进行比较复杂的沟通,专心给对方擦了几下澡后,把浴球塞到对方手中,说道:“就是这样,接下来的你自己办吧。”
结果对方手一下就松了浴球,一脸困惑地看着苏决,脸上写着不会两个大字。
苏决有点怀疑对方是真不会还是懒得动而装不会。
他见对方半天不动作,还是重新拿起浴球给对方擦起身来,余光看到对方一脸享受地闭着眼,时不时点下头。
苏决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伸手把浴球放到了对方的头上,也没管白色的泡沫顺着对方脸颊流下来,径直起身到洗漱台边洗手。
“呜呜呜?”对方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趴在浴缸旁顶着一脑袋泡沫看着自己,表情很是楚楚可怜,苏决嘴角一勾,但还是毫不留情地扔下了一句自己解决就离开了浴室。
居然会骗人了。智商见长?
对方出来的时候是光着身子的,身上还嗒嗒地滴着水,一脸天真地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苏决。
虽说是只丧尸,但是身体却和生前比起来没多大变化,似乎生前对方经常锻炼,身材很是匀称结实。
不过这些看在苏决的眼里,其实压根没什么区别,苏决脑中向来不存在长相好不好,身材好不好这样的概念。他只淡淡扫了眼对方,就随手扔了身旁一件自己的衬衫到对方身上,一边继续坐在椅子上低头研究原主的实验报告,一边说道:“穿上吧。”
翻了几页纸,却丝毫不减对方有什么动静。
苏决活这么久,很少叹气,这还是他两百年来第一次叹气,就这么献给了某只丧尸。
他起身到对方面前拿过衬衫给对方穿上,丁曜却一直乱动,收到了苏决一记警告后才安分下来。
结果好不容易穿好,苏决正要继续去办自己的事却突然感觉到自己嘴边上传来一个冰凉的触感,他无语地发现某只丧尸的两只手正牢牢按在他的唇边,强行把他的嘴角往上抬了几公分。
“干什么?”他看着面前这个眼神带着新奇的家伙:“很好玩?”
对方一脸无辜地回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苏决忽然想起之前,某个长相一样,笑容温和的青年也是天天挂着这么副表情,望着自己说:“苏兄应该多笑笑。”
虽然似乎有些理解了这家伙的目的,苏决还是不打算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跟对方耗,他径直扯掉对方的手,然后指了指房间另一端的沙发处:“以后我如果在看文件,或者在睡觉,你就呆在那里,不要去其他任何地方,也不要来骚扰我,懂了吗?”
丁曜点头,眼角却瞄了眼门边。
“不管我在不在房间,门一般都是密码锁住的,所以不要想着到处乱跑。”苏决洞穿对方的想法,毫不留情地说道。
丁曜吼了几声听不懂的话,最后看着苏决的表情,顺从地低下头。
……
这几天实验基地的人已经习惯了某只丧尸经常和博士同进同出,不管是做实验还是开会,他身边五米内总会跟着这只丧尸,是而到后来再见到对方,也不会像之前那么怕了。
除了某些之前和这只丧尸有种种过节的人,其他人见到他甚至都会打下招呼。
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过了三天。
三天后的某个夜晚,苏决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吵醒,睁开眼时就看到黑夜里一张苍白异常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了无数倍,即使是苏决,心脏也有那么一瞬的停顿。
“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苏决皱眉,把不按常理出牌的丧尸往边上推开,起身来到房门口开门查探。
结果刚开门,不仅是警报声,还有人的尖叫和桌椅撞翻的声音也一并传进了耳朵。
“博士,”几个研究人员包括林可正好赶过来,神色凝重地快步冲上前:“出大事了。”
苏决微微皱眉,心中隐隐猜到什么,面上问道:“什么?”
“刚刚有人突然袭击基地后方,我们很多人去查看,结果关押黑豹的实验室的钢化玻璃被穿透力极强的子弹击中,黑豹正在不停撞击,几分钟后估计就要逃出来了。”
“小杨他们呢?”
“敌人有备而来,他们怕是拦截不桩黑豹’多久,我们只能等您指示。”
林可心中叹了